先生身負天下絕頂高手之名,我怎能及其萬一。”薛夜笑道:“我不過兩手功夫還馬馬虎虎,也無甚了得之處,嫣兒,你就不要誇你薛伯伯了,只怕別人笑掉大牙。”何士離道:“薛大俠太過謙了,當年你率領天下群豪擊退遼兵,為國為民立下汗馬功勞,世人皆知。”王淡然對所謂的大俠有幾分反感,但忠肝義膽,為國為民的人他向來景仰,不由對薛夜有了幾分欽佩之情,說道:“沒想到薛先生不僅武功登峰造極,還如此的赤膽忠心,實在令晚輩敬佩。今日不拋磚引玉,請前輩指點幾招,豈非一生遺憾!”他就是這樣個愛憎分明的人。薛夜正有心看看王淡然的劍法到底高到了什麼地步,道:“好,好,你先請吧。”王淡然也不客氣,一劍直刺而出,薛夜雙指如剪,迎面而上,他指上功夫已到了匪夷所思之境,只要王淡然劍被夾住,立時即斷。王淡然劍鋒一轉,變成了薛夜自送手指上去給他削了,薛夜倏的一變,從“夾劍式”變成了“彈劍式”。王淡然毫不理會,徑自將劍往前一送,瞬間從薛夜一個極其細微的空門刺到了他胸口。何士離、鄧宏山看不出薛夜那微小的破綻,只看得莫名其妙,實在想不通王淡然劍怎麼突然間就到了薛夜胸口。
薛夜卻仍是彎指一彈,“嗤”的一聲,一股無形之氣彈開了王淡然的劍,他只覺虎口一震,長劍差點脫手,心中好生驚駭。“嗤,嗤,嗤”薛夜又是三指點來,真氣激盪。王淡然近不了他的身,就是有再厲害的劍法也派不上用場,只有與他比內家真力了。王淡然凝內力於劍上,舉劍橫掃,劍氣如虹,兩股真氣相交,薛夜仍是屹立如山,王淡然連退數步方才穩住,卻也是臉不紅、氣不喘。薛夜暗道:“想不到今晚一連遇到兩個不知來歷,武功卻又高得出奇的少年,假以時日,天下絕頂高手必定得加上他二人的名字了,後生可畏啊!”
王淡然不敢再與薛夜硬拼內功,左閃右避,欺到薛夜身旁與他的繞身指你來我往,鬥了百餘招仍不分勝負。薛夜內力雖高於王淡然,但王淡然的劍法實在太厲害,一使將出來無孔不入,比他的繞身指還難纏,扯了個直,一時難分難解。
又拆了兩百來招,薛夜已換了殘葉腿、三華掌、破雲手等十一門奇功,無一不是一流絕學,更令人拍案叫絕的是竟還有青陽功、天陰功這兩門水火不相容的功夫,要常人同練這兩門極端功夫,早已走火入魔而死,而薛夜卻使得輕鬆自如,火候老到,只把陳和逸、何士離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心馳神搖。王淡然的劍法與薛夜用的武功又恰恰相反,並無甚繁複變化,他左手揹負,右手持劍,劍法飄然,或點,或刺,或削,或徐,或疾,或走輕靈,或走重拙。
酣鬥中,薛夜倏地一個“雁南飛”倒躍開來,笑道:“不用打了,你我半斤八兩,再打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算老夫服了你小子了。”這一戰打得天下絕頂高手自認平手,王淡然可謂一舉成名,他卻毫無得色,道:“薛先生承讓了,你內力比我深厚得多,八百招開外,當可勝我。”他卻不知道薛夜並未出全力,因為薛夜的氣還指與繞身指都是分開來使的,要兩者融合,王淡然最多可接三百招。剛才薛夜鬥陳和逸時亦是如此,薛夜見他二人都是小小年紀武功奇高,而招數俱是光明正大,正氣凜然,決非奸邪一路,有心讓他們成名,且讓得毫不著痕跡。
凌清嫣見他們罷鬥言和,心裡放下了塊石頭,笑靨如花,道:“沒想到堂堂的王少俠也會謙虛呀!”王淡然笑道:“我哪謙虛了,對薛先生我是心服口服,其他人我一樣看不起。”
何士離、鄧宏山本就對王淡然懷恨在心,聽他這樣說更是氣得咬牙切齒。如今四大高手只剩下他二人,他們仍是不肯罷休,互相對望了一眼,生出一計來。
何士離走上前,朗聲道:“王公子,你武功卓絕,我等自知非你對手,但試想日後江湖傳言我中原武林四大高手不敵一無名番邦後輩,這關乎我中原武林顏面的事,我縱使死在你手下也不能退縮半分,唯有向你討教幾招了。”何士離這話說得相當老到、毒辣,他以中原武林作擋箭牌一下子就封住了薛夜的口,又撿了個大便宜——王淡然剛才連鬥兩個高手,內力著實損耗不少,特別是與薛夜一戰,內力幾已耗盡。何士離這等老奸巨滑之人自是明白此節,不然怎敢上來自取其辱。鄧宏山心領神會,何士離話未落音,連忙道:“我與何大哥同在西南武林,且相交多年,同氣連枝,還請王公子一併賜教。”這話居然未帶粗口,還說得極為有禮,對鄧宏山來說實屬罕見。
薛夜對他二人的心思當然清楚得很,卻苦於無法插手,哈哈笑道:“好,好,只盼你二位成名高手聯起手來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