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收走了,連電話線都拔了,座機鎖進了書房,鑰匙也被石湍收走了……
梁唯的喜訊實在沒地方發,真想開啟窗戶大喊,但是他隨即又靈光一現,心說天未是不是也這樣呢?有了高興的事沒法跟人分享,又不能喊,只能一個人默默地興奮,再默默的嚥下所有的激動,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這樣的人生簡直太悲催了!
第二天早上,石湍在餐桌上收到梁唯的回執:這個方法真的有效,昨晚我真的看到天未了!
石湍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將紙條收進兜裡,心情愉快地回家去了。
三天的試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梁唯在房間裡呆了三天,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天未的靈魂吸走了。好在石湍每次來送飯時都會帶點小字條,簡單的交流讓他不至於忘了自己是誰。三天後的早上,梁唯從房間裡爬出來,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似的,神情陰鬱得可怕。
石湍挑了挑眉:“喲,看來效果不錯。”
“……”梁唯面無表情地望著他,眼底深如一潭死水,說:“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神靈,所有人都是被痛苦矇蔽的囚徒,是淪陷在絕望深淵裡的惡魔……所謂的天幸,不過是借別人的犧牲,來為你們的罪惡,找一個贖罪的藉口……”
石湍:“……”
梁唯的表情平靜中帶著一絲沉鬱,微低著頭,這個角度看起來他的模樣清瘦了許多,髮絲半掩著眼瞼,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癲狂猙獰的味道。正是黑化以後,燒了整個寨子的天未從火裡走出來的那種感覺。
按劇本里的設定,這個時候的天未眼睛應該已經瞎了,雙眼流著血淚,全身赤/裸地從火場中走出來,最後倒在黎明前的雪地裡,然後鏡頭拉遠,漆黑的夜幕裡,漫天的火光與聖潔的白雪交相輝映,淡出。
梁唯的確是找到感覺了,但是大早上這樣神經兮兮地突然發作,簡直就像個蛇精病。石湍怒道:“你魔障啊!大早上的發什麼瘋!”
“……”梁唯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麻木著嗓子說:“石湍……”
繼而回過神來,連連擺手:“啊啊……對不起啊,我有點入迷了。”
石湍無語地看著他:“你這哪叫入迷!這完全就是迷失了好嗎!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入戲有你這樣的嗎?!”
石湍恨不得一棍子敲醒他:“好好的一個人弄得像個溺死鬼,去照照鏡子,導演一定很滿意你今天這副德性!”
梁唯:“……”
吃過早飯,梁唯終於拿到了自己的電腦手機等一眾小夥伴,他眼中蓄著熱淚,又被石湍鄙視了一番。但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再次見到它們真是太好了!再也不用當山頂洞人了……
梁唯滑開手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連俞。三天聯絡不到自己,連俞一定急死了。然而他打電話過去,對方的聲音卻很平靜,問道:“出來了?下午就要見導演了,有把握嗎?”
咦咦?梁唯納悶:“你怎麼知道?”
石湍頭也不抬地道:“哦,你經紀人之前打過電話,我接了。”
梁唯“哦”了一聲,心裡有點怪怪的感覺,對連俞說:“你放心,我覺得這回導演一定會十分滿意的!”
連俞見怪不怪道:“哪次你不是這麼說?”
梁唯飛快地接道:“可每次都說中了啊!”
連俞無語了一下,又聽梁唯不好意思道:“不過這回不一樣,石湍的方法真有用,我自己就已經感覺到自己和以前表演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了,鯰魚,這回我一定能給你驚喜的。”
連俞那頭小小地沉默了一下,聲音有些不自然:“你先來公司再說吧。”
隨即掛了電話。
咦?梁唯一臉呆愣地盯著手機,心想怎麼就掛了呢?如果不像以前那樣摸頭鼓勵,至少加油也該來一發吧?來公司再說這種深深的不信任的語氣簡直太傷人了好嗎?
“又想什麼?”石湍手指戳戳他的腦袋。
梁唯抱著頭,納悶道:“我總覺得鯰魚精神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哦。”石湍懶洋洋地道:“一個人帶兩個藝人,又要照顧車禍初愈的小表弟,鐵人也該累成狗了吧?況且他名下兩個藝人還都不是好惹的角兒,一個蠢得要死一個一身臭脾氣,換誰誰受得了?”
梁唯:“……”
是這樣嗎?梁唯託著腮,表情有些難過。石湍見狀,又怒道:“說你蠢你還真蠢啊!你家經紀人都快要吐血了你還不知道爭氣啊!還杵在這裡幹嘛?滾回公司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