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阿難得了空都會跑客房去看如翠,大大的縮減了投放在丈夫身上的目光。以前吧,阿難的生活重心除了丈夫就是女兒,丈夫是她最先關注的,冷了熱了都會讓她第一個知道。而楚霸寧也享受這種專注的目光,甚至已經習慣了的。
可是,因為如翠的受傷,阿難將目光轉移了,將第一個關心都給了受傷的丫環,一天三次探望,有空便往客房裡走。
說到如翠,因為她的傷在腹部,是被刀子插過的,也算是挺嚴重了。太醫說最好不讓病人移動,免得傷口裂開神馬的,於是阿難只能讓如翠住在溫良所住的客房,而溫良便住在了隔壁的一間廂房中。
阿難也不知道這算是什麼事兒啊,若不是她刻意彈壓,如翠就要被下人們傳成了媚上惑主的小妖精了。明明這是溫良的一意要求,但在這個時代,世人最先苛責的永遠是女人。
阿難和如藍到了客房,便見到如翠坐在一張躺椅上,臉色仍蒼白著,溫良坐在一旁盡所能地行搔擾之事,嘴裡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你要怎麼樣才讓本大人負責?”
“奴婢不需要溫大人負責!”某丫環也很固執地回了這麼一句。
因著楚霸寧發了話,若是丫環不願意,某位軍師就不用負責了。但也不知道這位軍師是不是覺得被個丫環落了面子,倔性子也上來了。現在似乎是有點認定了這丫頭的模樣,一得閒了就跑來叨唸,問人傢什麼時候願意讓他負責。
看到阿難進來,如翠想□行禮,阿難還沒說啥,溫良已經絮絮叨叨地說著小心,然後制止了她的行動,不讓她下地行動。
幾個女人嘴角抽搐,頗為不習慣這位變身成保姆的軍師。
“小姐,我、我……您還是將奴婢接回去吧!”如翠一臉為難地對阿難說。
阿難點點頭,覺得這事情必須趕快辦。
其實阿難並沒有什麼門第之見,但她看過太多的例子,明白門當戶對的重要性,所以私心裡並不想如翠嫁給溫良。不過,這念頭也只是想想罷了,她不會去幹涉人什麼。若是如翠不願意嫁,那麼她就養著這丫頭,若是如翠決定嫁了,不管她要嫁給誰,她都會準備豐厚的嫁妝。
“王妃,你說過不會干涉我們啊。”溫良趕緊說道,怕阿難橫插一手,讓他的路子走得更難。
阿難笑眯眯地說道:“溫大人,我只是給如翠換個地方住著,並沒有干涉你去看她啊。”
溫良乾瞪眼,覺得阿難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
看完了如翠,知道她恢復良好,阿難放心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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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臥室,阿難看到楚霸寧穿著寬鬆的白色中衣倚靠在床上看檔案,屋內點了幾根蠟燭,很是明亮。
阿難搖搖頭,不知道他今天發什麼瘋,竟然拿公文回房裡頭看。
阿難同他招呼一聲,便拾了衣服去耳房沐浴。
等阿難洗澡出來,看到那男人仍是維持著先前的姿勢,有些擔心他會不會腰痠背疼。而且晚上看檔案什麼的,燭光再亮也比不上白天,容易造成近視眼,阿難一般都不希望他的晚上看公文,而且還是坐在床上看。
阿難隨意擦擦沾上了水氣的髮尾,便走過去,伸手捏捏他的肩膀,嗔怪道:“王爺,你這樣坐不累麼?有什麼工作白天處理便好了,幹嘛非要晚上也看?”而且桐城一般四五月份極少有戰事,閒得緊,他這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京裡發生什麼事兒了,才會加急將一些檔案送來給他處理。
楚霸寧聽到她的話,倒很聽話地將那檔案放到一旁的櫃子上,然後將她拉過來鎖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頭旋頂磨蹭著。
“阿難,你想回京城麼?”
聽到楚霸寧突然的話,阿難愣了愣,抬頭望他。男人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嚴肅,微垂的眼睛烏黑一片,就像沒有星辰的夜空,深邃無邊。
阿難不知道他為何這麼問,但還是笑問道:“王爺,是不是咱們要回京了?”阿難心裡也有種預感,他們是不可能一輩子呆在桐城的,等楚霸寧要做的事情幹完了,就是他們回京的時期了。
楚霸寧低低地應了聲,“已經可以收網了,不需要本王再留在這裡。”
阿難心中瞭然,心頭有些悵然,看來她以後的快活日子沒了。
“你不高興?”
一隻手將她的下巴捏起,她的臉被迫與他面對面。阿難眼睛一轉,當下用一種十分溫柔,十分柔順,十分煸情的聲音說:“王爺,我確實是有點不想回去,不過,在我心裡,有王爺在的地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