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莫愁姑娘的名節。”
元澄不置可否,“她既然能為一個男子自盡,就能承擔名節有損的後果,不用旁人替她操心。”
“話是這麼說,但也不是她一個人的事,還有無憂姐姐呢。”主要是衝著無憂,才幫忙救人加掩蓋。和莫愁此女,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雖然乍聽她成親很驚訝,對她嫁給誰也很好奇。
迎親的隊伍已近。頭前是喜樂儀仗,搖頭晃腦,又蹦又跳。中間是一頂八人抬大紅轎,遮得密不透風,根本看不見新娘子的影子。後面兩排清一色灰藍衫的漢子,大約百人左右。衫子上繡的,跟鯖幫大旗上的紋樣一模一樣。
“新郎官是鯖幫馮十吧?”元澄看著轎子旁邊騎著高頭大馬,胸前大紅花的男子。他未曾見過這個人,但聽盧滿說起。
“鯖幫馮十?”墨紫曾遠遠在鯖幫大船上看過這個男子,長相挺邪氣,還讓莫愁再彈一曲。怪不得鯖幫叫好聲的威勢最大,原來是因為當家的喜歡。
正好店小二上來,墨紫就跟他打聽。
“客官竟然不知此事?”小二都包打聽,還包愛說,“就是鯖幫馮十爺。聽說給了無憂閣天價的贖身銀子,而且和莫愁姑娘兩情相悅,要娶回去當平妻呢。瞧瞧新郎官新娘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莫愁姑娘好福氣到了。”
墨紫再瞥一眼馮十,面相委實輕浮。她沒有好感,無法看出福氣來。
小二退出去之後,她便問元澄,“盧滿仍要同馮十爭幫主位麼?”
元澄點點頭,為她倒杯酒,“計劃照舊。”
“那莫愁便嫁錯人了。”墨紫嘖嘖嘆息,“她眼光真不太好。第一次,選了個不該喜歡的。第二次,選了個全然不可靠的。”
“聽你這般說,好像的確如此。”元澄自顧自吃酒,“沒準,嫁過去不出幾日,就要當寡婦了。”
墨紫怔忡,但她十分明白成王敗寇的規則,也實在沒有立場多說什麼,只道,“女人,真不應該過度依賴男人。她若是因為嫁不了蕭二,才隨便找個人嫁,那麼一切就是她咎由自取了。明明,可以為自己活,非要為別人死。悲哀卻不值得同情!”
她會為胡桃流淚,至少胡桃有野心並竭盡了全力,可她對莫愁這種無可救藥輕賤自己的行為,完全沒有唏噓。
元澄所選的酒樓,就在碼頭邊上了。也就是說,送嫁的隊伍到此要上船,出發去鯖幫總舵所在的州府。
樓下人群裡的孩童們突然嚷嚷,要看新娘子,新娘子出來了。
轎落下,媒婆攙出身著大紅描鳳嫁衣的莫愁,鮮紅的蓋頭墜著沉沉的穗子,讓她羸弱到幾乎整個靠在媒婆身上的背影,看上去分外淒涼。
旁人不明,還又羨慕又笑鬧得,在墨紫這個知情人眼裡,卻何來喜意?
“這是不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元澄過來,同她一起坐在窗前。
墨紫不解其意,“什麼?”
元澄下巴往碼頭那邊一抬,“赫赫威武的蕭少將軍來了。”
墨紫趕忙看過去,喝,可不是!一葉快舟,眨眼靠岸。船頭三人,其中白袍束腰,系一柄劍的,就是蕭二。另兩個,也是她熟識的。石磊這塊大石頭,許久不見,鬍子如草窩。仲安仍翩翩風度,扇不離手。
如果不是墨紫知道蕭二該還有兩日才回來,她會以為莫愁算好日子,故意要撞上一巧。而本來,莫愁頭上紅蓋頭,也瞧不見蕭二,偏偏一個丫頭竟不顧就近的馮十,湊到莫愁耳邊通風報信。
只能說,天作弄,讓死灰復燃?
蓋頭幾乎立刻掀開了。從墨紫的角度,很清晰是莫愁扯下來的。
但,機靈的媒婆尖聲一高喊,“新娘子容貌無雙,風爺爺都想看上一眼。”
能看到馮十哈哈大笑的側面,說了什麼,卻到底隔開一段距離,聽不清了。
“跟你賭,蕭少將軍會與莫愁姑娘擦肩而過,從此形同陌路。”看戲看到精彩,元澄笑得邪惡。
這人和蕭二不對盤的!墨紫給他白眼,“我不跟你賭,因為我跟你想得一樣。蕭二郎要是能憐香惜玉,太陽就從西邊出來了。”
接著的,便是無聲的慢動作。
蕭二本和石磊仲安邊走邊說話,抬頭便看到嫁衣的莫愁,神情一愣,眉頭緊皺,但正如元澄說的,擦肩而過,就再無一絲困惑。
莫愁沒有回頭,她只是昏了過去。
抱起她的,是她的新郎,不知有沒有感受到異動,大踏步上船去了。
墨紫撇嘴,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