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身契我雙手奉還。這其中,不包括你身為金府花匠和丫頭要做到的事在內。而每一次,我會寫下來給你,以此為憑據。”交易他拿手,決不虧本就是。
豆綠想了好一會兒。
墨紫看在眼裡,並不參與意見。豆綠從不衝動行事,好比今天給金銀一個無花園的刺激,多半是早安排好的。
“要是奇奇怪怪的事,或者公子故意刁難,怎麼辦?還有,拖個幾十年才吩咐完,又怎麼辦?”豆綠皺皺眉。
金銀鳳目瞥一眼墨紫,“這會兒看起來,倒還不笨。”
墨紫回他,“豈止不笨?”
“一年為限。你接下任務之前,可以跟你姐姐商量,要是我故意找奇怪的事讓你做,此約定作廢,賣身契也作廢。”金銀聽出裡頭有質疑他本性的意思,眸光發綠,“我還不至於壞到沒品。三弟,你說是也不是?”
墨紫故作驚訝,“啊?今日方看清你,我還真不好說。明知豆綠是我妹妹,卻不肯放人。那個九十兩的名字,可不可以別叫?好好的花名,讓你改到恁俗氣。”
“你妹妹也給我改了名,還是當那麼多人的面。”說他像牡丹。
“我那是在誇公子。要知,姚黃之美,天下第一。”豆綠說起花來,面容生動漂亮。
“三弟,我看你確實是人如花名,尊貴非常。怎麼這個妹妹長相別扭,一點花王的架勢沒有,淨讓我寒毛直立?”金銀當真搓手臂。
墨紫搞不懂他的眼睛有什麼毛病,對豆綠說別理他。
豆綠不無所謂,笑了笑。
事以至此,墨紫只能把豆綠留給金銀。
剛下得車去,金銀從視窗叫住她,“三弟,她跟著我,比跟著你安全。宋家的豆綠是墨紫的妹妹,而金府的九十兩是個普通的花匠,誰能想到她們是一個人。”
墨紫呆了呆,“我本想把她送到元澄那兒去的。我和你,都是自身難保。”
金銀勾起嘴角,對她的想法表示不屑,“我們三人中,最自身難保的,只有你。因為,你的仇人,已經在路上了。”
墨紫目光森森。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255章 圍而攻之
第255章 圍而攻之
長長烏木橋,與黑夜融在兩端。
橋間有亭,亭下有湖,湖上有光。
銘年一路走,將橋欄上的琉璃燈一盞盞熄了,從岸上回望,燈火處彷彿半輪明月浮起,不禁嘆精巧出奇。白日下看上去很普通,到晚上燈一點上,那景緻就成為元府一絕了。
亭中二人。
一黑衣一白衣。黑衣不沉,白衣不閃。
正是元澄和金銀。
一盤棋,七零八落,一方已輸得慘不忍睹,無力迴天。
金銀見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開始收回棋子,“元澄,知道我最佩服你什麼?”
“我還有讓你佩服之處?”元澄也將自己的白子收回箕中,“願聞其詳。”
“耐性。”金銀端視他,語氣間少了以往奚落嘲諷,“我那點臭爛棋藝,下得還奇慢無比,也只有你不催不罵,跟我挺較真得下,不到我認輸,你便不說贏。其實這局半個時辰前就大勢已去了。”
“認真的對手,我自然認真對待。看似輸定,一子便可扭轉乾坤。與其大放厥詞,不若讓人心服口服。此棋之道,不在於攻,而在於圍。”元澄起身拿來酒壺,斟兩杯,一人一杯。
亭中無人伺酒,凡事自己動手。
金銀飲一口,道聲好酒,說道,“此事你如何看?墨紫若知你我故意扣下她妹妹,會否與我二人翻臉?”難得來訪,當然無事不登三寶殿。
元澄驚訝狀,“金大少這話從何說起?當日你告訴我雖找到墨紫的妹妹,不過此女生性愚鈍,恐會拖累墨紫,問我應否分開她們姐妹,我並未說好。”
金銀斂目,行了,棋既然下完,不必再講什麼棋品,冷笑帶哼,“你並未說好,只說墨紫就這麼個妹妹,若妹妹有事,必豁出性命相救。而我要是不動腦子就把人推給她,今後她因此遭難,你要我後果自負。元澄,你這麼說,跟說好有何不同?”
元澄自飲,“我說後果自負,又不是要找你算賬,你金子點多了,話都聽不懂。”
金銀立刻反來一句毒蛇,“本來買個人替我幹活,她漏出真名,才知誤打誤撞。我發賞花貼,不就是要看姐妹重逢?你輕巧幾句話,讓我在人前裝傻充愣,可知我家三弟瞧我與奸商無異?如今,你想兩手一推,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