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人而不自知,為紅萸樹敵。蕭維若來問你,你不必多說,只管推到我身上,告訴他紅萸可以幫忙打撈,修補之事中書省自有安排。”
“是。”墨紫可不是見錢眼開的,誰擋她財路,她就跟誰彆扭。元澄說得句句在理。表面上看起來只是銀錢交易,卻因為牽涉到官方船場,而令事件撲朔迷離。紅萸要是參與其中,那就當了冤大頭了。
“記住,你剛才對我說的話,不要對第二人說起。”元澄臨走時,再次囑咐墨紫。
墨紫知道他精通官場之歪門邪道,哪裡會不聽他的,連忙點頭不及。不但銘年跟他學著,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從他那兒學為人處事?
“邀了徐九三日後在府裡吃酒,你也來聽聽熱鬧。”元澄好像突然想起來似的,要進車裡去之前才說,“從北門入。”
徐九回來了?
墨紫點頭應好,目送馬車離開。一轉身,看到牛皋狂奔而來,牛眼東瞄西望。
“墨哥,元相呢?”牛皋一出聲,喊元澄舊官職。
墨紫拍拍牛皋的闊肩,“牛師傅,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我明白你有自己的苦衷,可他已經被南德皇帝沒收家產發配南荒,差點叫重刑折磨到斷氣,好不容易撿回這條小命,還得過著心驚膽戰不知何時讓人暗殺的惶惶日子。如今,不說洗心革面,也算是重新做人,又是我結拜義兄,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就算了?何況,賄賂這種事,一方給,一方收,卻誰也不能保證所託就成。不知你當時賄賂他多少銀子?如果只是百兩之數,我幫他還給你就是。”絕對不是她小瞧牛皋,只覺得苦哈哈的漢子,賄賂也給不多吧。
“一兩。”牛皋說出來後就雙腳跳,“嘿,墨哥,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我就想磕完頭,也算了了樁心事。你補我多少銀子,也不能跟元相為我老牛盡的力相提並論。”一邊說,人要往門外跑。
墨紫一把拉住他,“等等,牛師傅。你給他一兩銀子,他還幫你辦事?”真的?假的?
“都說了不是銀子的事。”牛皋心急火燎的。
“牛師傅,你把前因後果告訴我,我就告訴你他家在哪兒。俗話說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墨紫嘿嘿一笑。
牛皋直腸子一個,“墨哥,你別笑那麼糝人行不?好像我老牛要去害元相一樣。”
“你要是一直元相元相的喊下去,弄得人盡皆知的,那麼害了他也就是早晚的事。”墨紫笑中不說笑。
牛皋聽懂了,連忙捂著嘴,翁聲翁氣地說,“那——元大人?”
墨紫聳聳肩,不置可否,“說給我聽聽吧,一兩銀子的賄賂。”
牛皋因為說起這事,情緒激動,有些語無倫次,大致意思概括如下——
他本是手藝人,世代住在江邊上,開了個作坊。日子不富裕也不貧困,和他的妻女一起快樂地過日子。一日,有艘小舫在江邊吃水下沉,因為就在他家門口,他挺熱心地上去幫忙,他妻子也給人準備了乾衣服。誰知,救下來的那個年輕公子看他妻子貌美,竟出言調戲於她。要不是他正撞上,那人都要動手動腳了。於是,大怒之下,將人趕了出去。半月後,那人帶了十來個家丁,強行搶走他妻女,把他打成重傷。他打聽後,才知此人是知府大人的兒子,欺民霸女,無惡不作。他狀告無門,走投無路之下,聽都城回來的一個老朋友感慨南德之官唯元相還能受人錢財替人消災。他當時只知道元相惡名,但既然已經絕望,就想作最後一試。他變賣家產,趕往都城,一場大病,幾乎耗盡全部,好不容易在路上攔到元相的官轎,只剩下一兩不到的碎銀子。元相看了他的狀子,收下他的銀子,親筆一封書信,並派親隨陪同他去吏部尚書大人府上。那時元相權勢滔天,尚書大人不敢延誤,著人和他一起回鄉令知府處理此事。
這,就是元澄對牛皋的,一兩之恩。
然而,故事並沒有在這裡結束。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264章 都嫌她早
第264章 都嫌她早
元府北門仍跟從前一樣,不落鎖。
墨紫推門而入,在草間循小路慢行。雖有贊進,阿好阿月跟在身後,卻不妨礙她想起過去獨行的日子。那面隔開兩個府的高牆,明明就在視線內,心中卻覺得兩個世界那麼遙遠。
白荷出來後,她還沒回去看過。裡頭唯一能往外跑的小衣有時上鹿角巷坐坐,只說裘三娘無事挺好這些籠統詞。白荷是告知了兩位王妃才放出來的,合情合理,沒人再想著。至於她,粗使丫頭的身份有名無實,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