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傷了你。到底是如何隱忍,才未在柳卿雲面前落淚,霍紅顏展開手心,一片鮮紅。
她從頭枕下取出一枚玉佩,那玉佩晶瑩剔透,觸手溫熱。霍紅顏望著它良久,將它緩緩的放在手心裡,沾滿了鮮血。誰知那血竟慢慢的融入玉里,顏色轉為深紅,漸漸消散,恢復如初,霍紅顏手心的傷口也止住了血。
靈犀玉佩,滴血認主。昔日柳卿雲曾對她說過,只要認了主,便能從玉佩感應到另一人身在何處,是否安然無恙。霍紅顏得了玉佩卻從未讓它認主,只如今……
柳卿雲,你若不能為了摒棄那一身戎甲,那我便許你一個天下。我不要做你心裡的那個人,我只想成為你心頭的那一滴血。
第一百七十二章 那個心尖上的人
皇帝將奏章遞給福德安,對堂下立著的蘇文謙道:“依照太傅的意思,朕該如何處置那個膽大狂妄之徒?”
蘇文謙思附一陣,道:“老臣以為,一切但憑長公主做主。”頓了頓,又道,“眼下若是能有七公主相助,自是與我朝有利的多,皇上切莫心急。”
皇帝點點頭,又問福德安:“這幾日長公主可有動靜?”
福德安道:“回皇上,長公主這幾日都曾探過天牢。”
皇帝挑眉一笑,望著蘇文謙道:“太傅可都聽見了,皇姐不來找朕,難不成朕還要親自送上門去?”
蘇文謙略一思附,道:“可這段崑崙終究是公主,就這麼關在天牢,即使叫契丹知道了,必也讓皇上為難。”
皇帝沉默半響,嘆了口氣,擺手道:“罷了罷了,朕也就這麼一個皇姐了。”
單柔清看著柔月在旁收拾食盒,愣愣出神。腦海裡翻來覆去盡是段崑崙說那句話時的那個神情,裝是裝不出來的。何況,千里迢迢追到這裡來,只是為了裝嗎?
柔月把食盒輕輕放在走神的單柔清面前,輕聲嘆息。以前那個大方從容的長公主不見了,整日的愁容滿面,不時嘆息,望著遠方就容易走神。她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公主,時辰差不多了,在過會兒就該遲了。”
這幾日,單柔清幾乎都是這個時辰去一次天牢,日日都去。每次都帶上好些吃食,都是契丹的口味。單柔清嘴上雖不說,可柔月這些下人們都明白。若長公主心中不曾惦記,為何會連那人的喜好都記得一清二楚?
單柔清這才恍如夢醒,就聽庭外內侍傳道:“皇上駕到!”
見了禮,單柔清依舊一臉的驚訝,問道:“皇上今日怎的有空來我這兒?”
皇帝笑笑道:“朕就是來看看皇姐。”說著一眼瞧見桌上的食盒,又問道:“皇姐這是給誰備的?”
單柔清有些支吾的笑道:“給……給……”
皇帝心中早已知曉,見平素裡大方得體的皇姐竟有如此尷尬之時,也不忍心追問。只道:“這那日便與皇姐承諾過,若是真心喜歡,朕君無戲言,絕不追究。”
見單柔清沉默,皇帝嘆了口氣道:“皇姐是信不過朕麼?”
“怎會!”單柔清立即道,“只……我還未曾想明白。”
皇帝愣了愣,醒悟道:“莫非是因為柳卿雲?”他自小便看在眼裡,單柔清對柳卿雲的上心,絕不是一般二般。若是兩人成了,莫說單柔清,他也是高興的。可至今,他始終不明。
“皇姐,朕有一事,始終不明,可否告知?”皇帝問道。
單柔清心頭一頓,猶豫了半響,似是放棄了一般,嘆道:“問吧。”
“大婚之夜,為何逃了?”皇帝盯著她,似想從那雙依舊溫柔如水的眸子中看出些什麼。
這個傻弟弟,單柔清只覺心尖一疼。她早已看出皇帝心中是有霍紅顏的,怕是連皇帝自己都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或許是納妃之時,或許是日日陪伴之時,又或許……是逼宮之後。可霍紅顏心上的人是誰?你可曾知道?你可又知道那人就是我心尖上的人?即使如此,我又改如何開口告訴你一切的真相?
皇帝頗有耐心的一直等著單柔清的答覆,良久,單柔清只微微搖了搖頭道:“皇上,世間之事,唯有情這一字,最不可說。”她笑了笑,眼裡透著一絲落寞,“兩情相悅相守難,尋得真情白首難,而最難的……怕是她心中之人,從來就不是你。”
皇帝眨了眨眼睛,似是聽懂了,又似雲霧繚繞。單柔清見他這副模樣,不由的笑了,道:“皇上心中可有那寧死也想護住的人?”
“怕是……”皇帝頓了一下,那抹紅色的身影一閃即瞬,“怕是還沒有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