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他眼看著王和保用徐有道那種眼高手低的人做太傅也是莫可奈何。
如今陛下大了,性子越發像先帝,這讓他從心底高興。
李崇第一次看向了焰親王閻毅謙,因為看到了寧咎留下的信,所以他對焰親王府總是有一種特殊的情感,是一種難以難說的親近感,因為這座王府曾經有和他同時代的人生活過的痕跡。
閻毅謙瞧著四十多歲的樣子,身姿筆挺高大,面容不似文臣那樣白淨,有很明顯北境風霜的痕跡,一身氣勢雖然有刻意收斂,但是依舊難掩那些殺伐的果斷之色。
如今的焰親王和他想象中的模樣很是相似,如今朝堂積弊如此深重,這大梁北境卻並未被強敵踏破的根本原因或許就是自己眼前這位世代駐守北境的焰親王了。
“算起來王爺還是朕的姑父,這賑災事宜還是由王爺負責,如今五大倉出了這樣的亂子也交給王爺好了,朕信王爺定會秉公審理,此事想必牽涉及廣,內閣中便由巖大人和王爺一併盯著此事吧。”
內閣中葛林生是除王和保之外資歷最深的,但卻是個好好先生,這一次的案子不得罪人是不行的,非手腕強,拉的下面子的人不可為。
巖月禮立刻俯身下拜:
“臣定不負聖望。”
李崇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去辦差去了。
等人都出去李崇坐下之後也覺得有些納悶,這一次的火他絕不信是無端燒起來的,會是誰放的呢?難道是閻毅謙?他負責賑災事宜,應該早就想查五大倉了。
宋府中,宋離的毒總算被壓下去了一些,只是經過了這兩天的折騰人的精神還是差了不少,此刻坐在內廳中用早膳,宮裡宮外的訊息一件一件地被報上來,得知是焰親王主審此案,他也定下了心來。
門外一個小廝下來:
“督主,王和保回京了,如今車架已經過了城門,探子來報說王和保在京外便往西南派了人,還和京中的幾個御史都照了面。”
宋離垂眸看了看他,只是擺了擺手讓人下去了,宋才卻有些擔憂地開口:
“督主,自從韓維彈劾您已經過去兩天了,這兩天京中風平浪靜,連那些平時像蒼蠅一樣盯著您的御史都消停著,恐怕等的就是王和保,此事王和保絕不會草草揭過。”
這幾天送到宋離這裡的摺子可是格外的安靜,要知道,從前那些御史明知道宋離會看到他們彈劾他的摺子,還是三天兩頭地上書找存在感,這兩日安靜的有些反常。
宋離對這件事兒倒是並未覺得意外,哼笑了一聲開口:
“王和保回去了這麼久,這好不容易丁憂結束回京,自然是要送本座一份大禮的。”
宋才總是不放心:
“督主,張朝理確實每年送進京城十幾萬兩,大多都集中在直廷司和六部,御史臺這種清水衙門是撈不到什麼銀子的,那些個御史都是些逮著屎橛子嚼不爛的人,又愛博名頭,王和保慣會籠絡人心,這一次必然煽動的他們不死不休 。”
宋離眼底譏諷之色明顯:
“不死不休?哼,他們如此精忠報國怎不見大梁日漸繁盛啊?一群只長了嘴的東西,他們願意死本座就送他們去死好了。”
宋離最是看不上的便是御史臺那群人,一個個標榜仁義道德,不過是為了博名頭罷了,為虛名所挾,終究成不了大氣候。
此刻城門外已經有很多官員出城去迎這位丁憂三個月終於回京的王首輔了,縱使這北風凜冽卻阻擋不住這群人歡迎王和保回京的心,不過若是細看就會發現,這群人中沒有同為內閣輔臣的葛林生和巖月禮。
王和保的車架並不算多麼豪華,一輛深藍頂的馬車,後面幾個小轎都是些家眷坐的,在後面也不過是些箱籠,是裝著行李,物件的,對於內閣首輔來說這確實不算是有排場的出行了。
那輛深藍馬車上的轎門被推開,裡面下來了一個未著官服,只一身青布綿衫的人,瞧著年過天命之年,臉盤方正,眉心有些川字紋,不怒自威。
“下官等恭迎首輔。”
王和保掃了一眼這一片的官員,誰人來了,誰人沒來心中便已經有了數:
“如今京中事物繁雜,爾等不司在其位,到這大門外接我做甚?”
御史臺督查御史此刻出列:
“首輔容稟,下官等等在此處不是因私費公之舉,而正是為了國事而來。”
他們是為了什麼事兒王和保自然心中有數,不過此刻卻微微抬手止住了督查御史史進的話頭,告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