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歌打量著楚忘,慢慢的朝著楚忘走了過去。
楚忘顯臉色平靜,低著頭,心中有些緊張,暗中猜測這飼養者之間莫非能感應到各自,倉吉·華燁要他在一年內修煉陰陽生死符咒到第四層,他如今不過剛剛踏入第二層罷了。
當初在洛城,雪鷲峰的老頭兒說他身上有和吳玄航相同的味道,不過很淡,否則對方也不會斷然放過自己。
照理說,縱使飼養者之間能識別各自的身份,對他而言也是後話,倉吉·華燁在其奇經八脈之中根本還未徹底散開。
沉默,許久的沉默。
靈歌盯著楚忘看了片刻後,注意到楚忘胸口正起伏的厲害,他不由問道,“你很怕我嘛?”
“弟子常年於雜役處,今日距靈歌師叔如此之近,難免有點兒緊張。”楚忘抬起頭,看向靈歌,擠出一個僵硬而討好的笑容。
“是嘛?”靈歌不禁笑了笑,收回自己的目光,那老頭兒在趕屍派中也就收了他一個弟子而已,他不禁無奈的晃晃頭,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楚忘用力的點了點頭,樣子像極了一個身份低微,不知如何巴結的雜役處的弟子。
靈歌目視了一眼四周,此處荒僻,無人。
他轉身,緩緩的向前走了幾步。
楚忘噓了口氣,下一刻眼皮驟然跳動。
一陣疾風撲向他,隨即他看見了靈歌的笑臉已然湊近,他抬起手,猛然向前一拍。
靈歌腳腕一轉,手中的銀針紮下,楚忘猛然栽倒。
“有些反應。”
他盯著楚忘的身子,笑了笑,要不是他暗中下手,對人體穴位無比了解,楚忘未必不能在他手上過幾招。
他扛起楚忘的身子,於原地留下一個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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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後。
百里雁幾人在趕屍宗門中找尋了許久,漸漸焦躁起來。
“大哥,那楚少俠不見了。我問了負責雜役的弟子,說是楚忘早就回房休息去了,可房中連個人影都沒有。”
趙老三衝著百里雁低聲說道。
百里雁蹙著眉宇,環視一眼四周的其餘四人。
“大哥,若是楚少俠真是趙前輩的弟子,我們幾個可不好擔待。”馬秀才在一側介面補充了句。
“你們幾人繼續去找,要是楚少俠真的遭遇了不測,那他失蹤前說得話,必然有幾分可信度。我們六人繼續蟄伏在趕屍派中,不能再輕舉妄動了,等盟主趕至此處再從長計議。”
百里雁在房間之中來回的走動,遲疑之中向著其餘五人說道。
“那楚少俠....”
朱寶強向著百里雁走了一步,不禁著急的問道,“他要是死在了趕屍派中,當如何?”
“我們六人在趕屍派中也掀不起風浪,先確定此事和靈歌的關聯吧,再看看趕屍派中其他人有何反常。”百里雁貪婪口氣,沒料到入趕屍派不久以後就是遇到此等的事。
趙老三五人沉默了片刻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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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楚忘咽喉中發出吃痛聲,他慢慢的睜開眼睛,使勁晃了晃乏沉的頭顱,四周之景漸漸清晰。
血液——
屍塊——
活死人——
整個密室之中瀰漫著一股混雜藥味的腥臭。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心神震盪,不禁向後連續退了幾步,向著站在長桌處剖解屍體的靈歌看去。
“有趣,一個被我封住命穴後的武者,竟然能在半炷香的時間中醒來。”靈歌低著頭,在長桌之上放著頭套和麵皮,“你是朝廷的人,還是俠盟?”
楚忘打量了一眼關在囚籠之中數十個活死人和滿地的屍塊,他將華髮上的贓物拂去,看來是頭套太過顯眼,率先被對方看出了端倪。
他這一頭的白髮也著實棘手,易容後的髮套並不能完美的黏住頭皮。
“這些是你一人所為?”楚忘盯著靈歌問道。
“不錯,你膽子蠻大,還能鎮定自若的問我。”靈歌抬起頭,終於是笑了笑,“看來是俠盟的人,你同伴在後面。”
楚忘順著靈歌的目光向後轉身,他在下一刻如失去了魂,怔在原地。
“圓圓....”
他不禁開口,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上下打量了眼被鎖鏈套住四肢的蘇圓圓,注意到對方雙臂的手腕處有切口,心痛之餘,其臉色不由沉了下去,背對著靈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