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十六式交給雲中君,要不是蔣懷靈,他至今都還不知真相。
“當年,我將前幾式交給蔣懷靈時,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
雲中君扯開嘴角,瞥了眼追趕上來的楚忘,他惆悵地說道:“其實,我有時也在等著這一天。”
“我妹妹是你殺的。”宋清揚低沉地問,“是吧?”
短暫的靜默後,雲中君發出笑聲。
“哈...哈哈...真是愚蠢的問題,她就是我殺的,你父親走火入魔的事情也是我透露出去的。沒有我從中作梗,天下會的人又怎會趁機覆滅了整個萬劍山莊呢?”
雲中君緩緩地拔出劍,腦海裡浮現出宋清雅的面容。
二十幾年轉瞬而逝,那個女人在他的記憶裡還是一位年僅十六的少女。
當年,執行任務的他告誡自己不要對宋清雅動情。
可攜劍出塵入世,情字最是難解。
他易容後出現在宋清雅的面前。
那個蠢女人卻以為這是天賜的緣分。
戴著面具的他也總說是緣分。
面具戴久了,他也以為是緣分。
“清雅是我殺的,你動手吧。”
雲中君嘆了口氣,看著怒氣衝衝地宋清揚,“我和你們萬劍山莊的人終歸有一個瞭解。”
“褚玄秋,我記得你當年的名字!”
宋清揚記得那個白衣少年。
“褚玄秋...”
雲中君笑了,想起自己真正的名字,他入廟堂時不過十幾歲,總覺得自己是一位天縱奇才,他翻手之間就能決定大部分人的生死。
法家褚玄秋,在當年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少年。
數十年過去,雲中君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庸碌,於天地而言,縱使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他的頭顱也不過是刺客手下的一劍之事。
放下了,權利也不過是一葉障目後的飄渺雲煙。
他看著逐漸逼近的宋清揚,瘋狂運轉體內的內力。
遠處的楚忘雙手抱胸,緩步走到葉雲舒的身邊,“你不去幫他嗎?”
“以宋大哥的性子,他自然是想親手殺死褚玄秋。”
葉雲舒搖搖頭,緊張的看著前方的二人。
宋清揚和雲中君使用的皆是萬劍十六式。
楚忘觀察了片刻,看出雲中君的功力要比宋清揚強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