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陶罐裝滿了骨灰,劉文茵放入自己的行囊之中。
楚忘瞥見在行囊內還有兩個陶罐,不由想起自己和劉文茵一行人初見的光景,那時有兩名野軍死在了南山樵的手上。
“能陪我回一趟琉揚嘛?我帶兄長和戰友回去。”劉文茵背起了行囊,小聲的問道。
楚忘晃了晃頭,拒絕了劉文茵的請求,“劉姑娘,你也知道我的仇家...”
“嗯,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和你呆在一起。”劉文茵打斷了楚忘的話。
楚忘挑眉,明白了劉文茵的意圖,直接冷言道,“劉姑娘,依你的實力,恐怕找他們復仇只能是送死。”
--咳
牧淺衣拽了下楚忘那個的袖口,此句話對劉文茵而言太過殘酷。
楚忘也知道自己的話很冰冷,可他說得是事實,他並不希望劉文茵白白的去送死。
“這是我如今活著的唯一意義,若不是想為兄長們復仇,我可能已經選擇結束自己的性命了。”劉文茵盯著楚忘,低低的回答之時,臉龐滑過兩行血淚。
楚忘默然,哀莫大過於心死,活著了無牽掛的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可有牽掛的人若放不下,必然也會很痛苦。他凝視著劉文茵的臉龐半晌之後,緩緩地轉身,“走吧,帶他們回己鄉。”
“謝了。”劉文茵悽苦的笑了聲,同楚忘擦肩而過,往前走去。
楚忘盯著劉文茵的背影,忽然的問道,“劉姑娘,你怨恨我嘛?”
劉文茵腳步一頓,撇過頭,用眼角的餘光盯著楚忘,輕聲反問道,“那你有感到內疚嘛?”
楚忘惆悵的扯開嘴角,點了點頭,“有一點,萍水相逢讓你兄長几人丟了命。其實上次對你們出手的那幾個盜匪,也是追殺我之人。你們之所以能和他們遇上,也算是和我有很大的關係....”
劉文茵聽到楚忘的話,忍不住渾身顫抖了幾下。她轉身看向楚忘,點了點頭,“恨,可我又說不上為何要恨你...”
楚忘眼神凝了下去,劉思懿等人的死和自己沒有必然的關係,只是他們幾人因為自己被捲入了禍水之中。
劉文茵緩緩地轉身,向著琉揚的方向走去。
楚忘跟上,牧淺衣一把攥住楚忘的手臂,笑著道,“小楚糟老頭兒,我發現你還有一點良心。你又沒殺他們,還會感到內疚,這可不像是你。”
“我又不是什麼大惡之人,說了你也不懂。”楚忘扳開了牧淺衣的手,往前走去。
......
此時,崑崙山北側一處小城池內。
“馬師姐,你慢些走,我的雙腿都快斷了。”一個青衫男子手握長劍,抹了抹頭頂上的汗水,喘了一口粗氣衝前面的黃衫女子叫道。
“師弟,我倆又不是遊山玩水,你怎麼那麼慢。小師妹可從來沒出過宗門,她要是出了事,師父她老人家不殺了我們倆個?”前面的黃衫女子回頭瞪了一眼背後的持劍青年,不滿的說道。
“呸,這全天下誰能讓小師妹吃一點的虧。她心眼特別多,你我二人在宗門之內沒少被她糊弄。”持劍的青年一想起自己那個看似恬靜異常,實則滿肚子壞水的師妹,不由打了個寒噤,“馬師姐,小師妹她出不了事。”
“你蠢呀,小師妹要是在江湖裡捅破了天,你說這江湖裡的人還不注意我們宗門?再說了,這江湖裡能人無數,小師妹遇到了剋星了怎們辦?”黃衫女子覺得自己後邊兒的師弟太過愚蠢,著實是呆在老神鳥身邊的日子短了,否則也不會如此愚蠢。
她家的小師妹自十二歲時就呆在老神鳥身邊,本是一個活潑天真的善良姑娘,可沒過幾年,自家的小師妹就變得滿肚子壞水了,整個宗門之中沒有一個人未曾上過自家小師妹的當。
“馬師姐說得有道理,這呆在老神鳥身邊久一點就是不一樣,考慮事情都更全面。”持劍的青年點了點頭,他只呆在了老神鳥身邊半月,後來實在忍受不了老神鳥的抓弄,他準備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老神鳥被氣得不行,一爪子把他踢出了後山。
他剛開始還頗為的得意,這簡直是柳暗花明呀,可後來他發現凡是在老神鳥身邊呆久了的同門之人,不僅本事見長,而且做事想得極為的周到,鬼點子也多,比如自己那個小師妹牧淺衣,呆在老神鳥身邊六年之後,竟然踏入了真玄境,並且人小鬼大,鬼點子特別多。
“誰叫你只待在老神鳥半個多月,如今才區區破禁實力,著實丟臉。”黃衫女子白了一眼持劍青年,“三七年齡了才剛剛踏入破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