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十二無措的站在原地,少年時負劍北去,只希冀能死在沙場上,何曾想過能榮歸故里,光耀門楣。
他是一個不吉祥之人,至少他家族的人是這樣想。
老頭兒苦澀的笑了一句,“不願嘛?”
彭十二凝視著對方,沉沉的問道,“這可是爹的打算?他....”
“是他的打算,當年爹帶著族人離開京都時,曾想過去獄裡探望你。可是你知道的,我們這些沒有權勢的百姓如何能去獄中探看被重押的犯人。”老頭兒點點頭,繼續說道,“在離開京都不久以後,爹在鄉里聽說你僥倖活了下來,便是派人去打聽,可你了無音訊,沒過多久,爹就是病逝了。”
彭十二愣愣的站在原地,從未想過昔年那個男人會在乎自己。
他一人一劍一跛腿老馬過慣了,就是認為自己了無牽掛,可當他的大哥同他說起這些話,他不禁泣然。
“當初參軍入伍的本該是我,可我卻不想過著九死一生的戎馬生涯,讓你頂替我上戰場的主意,乃是我向父親說得,你要是怨恨就恨我吧。”
老頭兒唏噓一聲,對於自己年少時的怯懦沒有絲毫的掩飾,活到此般年齡,該看開的早看開了。
人言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七十古稀,要是人老了還看不開,豈不是越活越回去。
“在沙場的日子一定很苦吧....”
老頭兒凝視著彭十二,小聲的問道。
“還好,大漠落日,風沙號角很是壯闊,要比在京都的日子過得舒坦。”彭十二僵硬的咧開嘴,朝著自己的兄長笑了聲。
兩人年幼之時就很少說過話,更何況時隔幾十年後,說起話來多多少少有幾分的隔閡。
當彭十二的話落下,兩人就沉默了下去,一同看著靈牌。
許久後,老頭兒再次回答道,“二弟,你願意回來嘛?”
面對著自己兄長的問話,彭十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本就是彭家的子嗣,一直都是...”
“好....好....”老頭兒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彭十二的肩膀。
.....
楚忘坐在枇杷樹下,看遍了找來的書籍,可卻翻尋不出關於四大神獸的介紹。他又看了看武林諸事,想看看蒼宿派昔日的掌門董婉兒,可也是記錄甚少。
道上有句話,介紹的越少越是重要,果然是如此。
他疲憊的揉揉自己的眉心,心中無奈至極。若是真如唐三說得那般,他恐怕將來真有可能成為像對方一樣的鬼東西。
他楚忘雖不是什麼忠厚之輩,但也並非一個做事毫無原則的人。
他嘆口氣,先將此事放下,思慮著朝廷抓拿錢吏的事情,要是曾雨澤知道丐幫錢吏背後牽扯的如此複雜,也不知對方還有沒有膽量藉著朝廷去調查丐幫。
他並沒有向唐三問過多的事情,依曾雨澤的猜測這丐幫和雪瑤閣有所勾結,也不知雪瑤閣的人是否清楚倉吉·華燁。
讓楚忘意外的是唐三知曉自己和丐幫之所以被朝廷盯上的事情有關,可對方卻沒有多問一句。
他躺在大背椅上,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圖。
當他面露苦色的時候,一個身影直接從牆外躍入。
“氣死老孃,那個混蛋。”牧淺衣跳入院子中後,氣憤的吼道。
楚忘沒去理會,閉上眼睛裝作熟睡的模樣。
“嘿,別裝呀。”牧淺衣走過去,一把扯住楚忘的衣袖,大大咧咧的說道,“起來,我要坐。”
楚忘無奈的睜開眼睛,站起讓出位置。
“小楚糟老頭兒,本姑娘好看嘛?”牧淺衣瞪著一雙眼睛,向楚忘問道。
“美若天仙。”楚忘點點頭,雖說有些拍馬屁,但牧淺衣的確是一個樣貌不錯的女子。
“哼,那本姑娘對你暗送秋波,你會心動嘛?”牧淺衣氣憤的問道。
楚忘雙眼一眯,不知怎麼回答,要說自然會心動呢,他又怕對方鄙薄中打自己一頓;這要是說不會心動呢,他又怕牧淺衣惱羞成怒。
“怎麼,你不會?”牧淺衣冷哼一聲,嗓音尖銳的問道。
楚忘見後,趕忙回答,“會的,會的。可淺衣這樣的女子,又怎會看上我此般無賴的人。”
“自然是看不上你。”牧淺衣點頭,怒道,“有個王八蛋不識好歹,明明作詩討好我,可他又戲耍我。老孃在船舫白白等了兩天,可那王八蛋就是沒來。”
楚忘從牧淺衣話裡聽出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