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時分.
楚忘揹著劍匣從酒樓中走出,背對著他的普慧低聲的說道,“施主,你要在洛城待到何時?”
“老和尚,你呢?”楚忘醉眼惺忪,歪頭看向普慧,“不在雪鷲峰好好的青燈伴古佛,跑來洛城幹嘛?”
“枕上二三事,洛城無人憂,三更歸夢三歸後,一點芭蕉一點愁...”
普慧抓著酒罈,搖頭晃腦。
楚忘聞言,輕笑了一句,出家人也知愁滋味,那算什麼出家人,都和自己一樣,是一個大大的俗人。
“老和尚,下次還見你,,我請你喝酒。”
“那要三更後...”
“三更就三更吧。”楚忘點點頭,負匣而去。
他今日早早的離開宅子,準備呆在靠近倉吉·華燁的地方,依對方的話,凡是中生死符咒的人會在一日後痛不欲生,他自然不願呆在宅子中。
要是被彭十二幾個人看出了端倪,到時也是麻煩事兒。
普慧扭頭看向楚忘,盯著楚忘的背影,淡淡一笑,“狸貓換太子,這太子不好當呀,人生下來被偷換了命運也算自我的命運,那他也是楚忘...或者不是....難難難,世間事難斷言呀....”
......
密室的石門被拉開,錢吏的雙眼開闔,瞥了一眼來者。
站在錢吏面前的男子掀開風帽,哈出一口氣,他看著錢吏,輕笑了一聲,“洛城中蛛網的人可都是在找你,想不到你如此坦然。”
“不走了,死在此處也好。”錢吏眯著雙眼,瞥了一下身前的男子,嘶啞的說道,“霍格爾,現在的丐幫可不在我的掌握之中,你不該來這裡了。”
“你的主人呢?”男子沉吟片刻,緩緩地問道。
--噠
密室中響起清脆的聲,燭火一閃,發出晦暗的光芒。
在密室的盡頭,唐三勾著頭,在棺材板上刻畫著符咒。
“霍格爾,老夫沒有想到你還會來。”唐三頭也不抬的說道。
“老爺子,此次因為我們雪瑤閣之事而連累....”
“霍格爾,在老夫的面前,這些沒用的客套話就別說了。”唐三晃晃頭,哼哼幾聲,“你來此處的原由。”
霍格爾沉默片刻,往前走了一步,盯著唐三說道,“前輩,你可有興趣加入我們雪瑤閣?前輩要是加入我們,洛城的事,我們會竭盡全力而為,定能幫助前輩離開洛城。”
“加入雪瑤閣?”
唐三嗤笑一聲,他活了大把的年齡,自然知道霍格爾的算盤。
關於雪瑤閣內部之間的事情,他可沒有什麼興趣加入。龐攸雖然是一個練劍都握不住的老頭兒,但不是霍格爾等人可以蔑視的人物。
“對,只要前輩....”
“老夫要是加入你們,那老夫該他聽龐攸的話,還是你的主子呢?”唐三抬起頭,冷哼一聲,“你有趁人之危的心思,可卻不帶腦子。”
霍格爾臉色一僵,他看著打斷自己花的唐三,喉結滾動間,一時不知該如何勸說。
一個禪指的高手,在雪瑤閣也是頂尖的存在。
“你的主子之所以能活下來,你難道心裡沒數嘛?”唐三看著神情僵硬的霍格爾,嘶啞的說道,“你不用來勸我,我不會成為你主子的狗。”
霍格爾眼神凝下去,沒想到對方如此堅決,哪怕面對著蛛網之人的抓拿。
片刻後,他拉上風帽,轉身離去。
當他剛走出樓閣之時,腳步一頓,歪著頭看著楚忘痛楚往樓閣中走去。
他蹙起眉宇,盯著那一頭灰髮,似曾相識一般。
“師叔,主人已候多時。”
當霍格爾正要一把拉住楚忘的時候,錢吏走出,衝著臉色蒼白的楚忘喊道。
霍格爾呆了一下,此人何許身份,錢吏竟然叫對方師叔。
楚忘點點頭,繃緊著身子,生死符咒才剛剛發作,他體內就彷彿有萬蟲啃噬一般,不僅奇癢無比,還非常的痛。
他恨不得用刀子剜開自己的肌膚,以消去那股奇癢。
最要命的是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眼球的巨癢,他半閉著眼睛,急急的走入密室之中。
霍格爾看著楚忘的背影,沒有多想。
隨著楚忘走入密室之中,石門瞬間落下,濺起塵灰。
唐三玩味的盯著楚忘,沙啞的笑著問道,“小師弟怎麼樣?生死符咒的滋味好受嘛?嘿嘿,我那個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