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忘走入書房之中,看向坐在梨木椅子上的牧淺衣,見對方正全神貫注的盯著那本狗影百步飛。
--咳咳
他站在不遠處,輕咳兩聲,當牧淺衣抬頭向他看來之後,淡淡的問道,“淺衣姑娘,你找我何事?”
“小楚糟老頭兒,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牧淺衣揚揚手中的武學秘籍,不滿的說道,“哼,我師父說....”
“欸,可以了,可以了。”楚忘打斷牧淺衣未說完的話,對方總喜歡如此說,也不知這位師父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他看向牧淺衣,淡淡的問道,“淺衣姑娘,我瞞你何事呀?”
“狗影百步飛乃是獨孤前輩的絕學,想不到在你手上。”牧淺衣嘟囔一聲,哼哼道,“你是不是怕我據為己有,故意沒說此武林絕學?”
楚忘一呆,死死地盯著牧淺衣手中的秘籍,非常的意外,難不成天上真的會掉餡餅不成。
他呼吸有點急促,獨孤不敗的名頭在兩百多年前可謂是大名鼎鼎,狗影百步飛若真是獨孤不敗的絕學,那麼他決然是踩到狗屎運了。
“淺衣姑娘,這真的就是獨孤老前輩的絕學--狗影百步飛,我見識和讀書都少,你可別騙我!”
牧淺衣微微的眯眯眼,莫非楚忘是傻子不成,奇貨可居的絕學都不知。她點點頭又是晃晃頭,輕聲的回答,“應該是,反正是上乘的絕學。你別裝傻呀,分明就是怕我搶,故意瞞著本姑娘。”
楚忘大步走了過去,一把的伸出手。
--啪
楚忘的手被牧淺衣拍開,緋紅起來。他咧開嘴,倒吸一口冷氣,“輕點,姑奶奶。我要真打算瞞著你,彭十二會帶著此本書去找你?他沒有告訴你,我如何得來此書的嘛?”
“告訴了,可本姑娘覺得是彭十二在撒謊。”牧淺衣冷哼一聲,揚著下巴瞅著楚忘,不屑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為!哼,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為?
楚忘憤懣不已,這句話不該是自己衝對方說嘛?他抬起頭,瞪了一眼牧淺衣。
“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你惱羞成怒了,是不是?”牧淺衣瞅著楚忘的神情,洋洋得意的問道。
“你說中個屁!”楚忘終於是忍不住的反駁。
“那你的意思是願意給我此書嘍,也不怕我搶?”牧淺衣摩挲著書籍,兩眼放光,將《狗影百步飛》帶回宗門去,屆時一定讓師兄師姐們萬分驚訝,師弟師妹們仰慕不已。
楚忘神情怪異,開始玩味的打量著牧淺衣,心想著原來對方打得是這個算盤,他怪笑兩聲,不恥的說道,“淺衣姑娘,這做人呢無賴也就算了,可要是還想立個牌坊,那就太虛偽了吧。你說是不是?”
“什麼無賴,什麼牌坊。”牧淺衣撇過臉,自然明白楚忘真不識《狗影百步飛》,關於財不露白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若不是楚忘和彭十二兩人不識貨,此等好事也不會落在她的頭上。
“你方才可是說了,本姑娘說中個屁!”牧淺衣狡黠一笑,語氣輕柔,“我師父說君子成人之美,想不到楚公子乃是一位君子,本姑娘眼拙,誤會公子好些日子了。楚公子不是小人,奴家淺衣失禮了。”
楚忘嘴角抽搐,若是初見時的不經意一瞥,他見到牧淺衣這般儀容端莊的姿態,必然驚為天人,可他和對方相處了許久,見到牧淺衣這個模樣,只覺得一股惡寒迎面撲來。
“叫我楚忘,或者小楚糟老頭兒。”楚忘鄙薄的瞥了一眼牧淺衣,乾咳一聲,“我才不是什麼君子,把書還給老子。”
他邊說著,邊向牧淺衣伸出一隻手,“淺衣姑娘有沉魚落雁之貌,想必也不是佔便宜的小女子吧?”
牧淺衣端莊雍容的姿態慢慢斂去,她玩味的盯著楚忘,猛地一把拔出楚忘腰間的匕首,衝楚忘伸出的手刺去。
隨著刀光掠過,楚忘眼皮子一抖,急忙縮回手。
“還要不?”牧淺衣淡漠的說道,“逼本姑娘先禮後兵,你要是乖乖的交出來,屁事都沒有。”
楚忘嘴角抽搐的厲害,才意識到自個兒不是牧淺衣的對手,要是牧淺衣不要什麼名聲,他拿對方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和牧淺衣都算是小人,要屁的名聲。
此事只怪自己有眼無珠,讓明珠蒙塵。
楚忘意識到這一點,徒然悲慼起來,“淺衣姑娘,在前些日子,我聽彭十二講獨孤前輩乃是碧水湖使徒,我作為碧水湖....唉,你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