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彥故作平淡:“姑娘家送的?”
“……是。”穆林點頭。原本就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剛才是一時緊張,下意識的舉動。
“哪家姑娘?”穆清彥見他承認,臉上帶了點兒揶揄的笑。
穆林有些不自在,猶豫了一下,坦白道:“你也認識,就是葛家小姐身邊的丫鬟,青娥姑娘。”
“青娥?”穆清彥著實有點兒驚訝。
“那不是……就是之前葛家失火,我意外救了她,她私下裡感謝我。”一開始就是正常的接觸,青娥也沒送他東西,畢竟私相授受是大忌,哪怕沒那個意思,過了界也很容易說不清。但兩人的確有緣分,之後又意外遇到過兩回,彼此都有那麼點兒意思。
穆林提起青娥,禁不住滿臉的笑:“青娥是個好姑娘,我本來還覺得配不上人家,但是她說願意嫁給我。葛家小姐待她好,願意放了她的身契,還願意給她做主。這麼好的姑娘,我也不想委屈她。本來打算建好房子再說這事兒的。”
穆清彥只跟青娥見過幾面,但印象不錯。
“我沒意見,大哥喜歡就好,大姐肯定也為大哥高興。”如此一來,等房子建好,便是雙喜臨門。
次日,穆清彥領著穆文穆武回村。
建新房要吃開工飯,畢竟是穆家大事,哪怕什麼不做什麼,都想參與一下。也沒多待,穆婉催著他們回來,有趙嬸幫襯著,他們又活兒不沾手,也就回了渡口。
穆清彥沒回鋪子,他打算查一查傻姑的臉是如何燒燬的。
且不提別的疑點,傻姑畢竟不大正常,她找小丫頭,是如何找到渡口的?又是怎麼上了那隻船?
要說他的異能一直無往不利,現在就遇到了麻煩。
歸根到底,異能依託於植物為原點,河面上只有水,在限定的範圍內尋不到依託點,他的異能根本無法施展。這條大清河畢竟是運河,河面寬廣,傻姑出事的河段望夫崖又是陡峭的山壁,因此,寄希望於在望夫崖回溯時間,成功率不大。
站在渡口河邊,日夜交替,星河倒轉。
臘月初,天氣寒冷,尤其是剛下過一場雪,四下望去白茫茫一片。大清河並未上凍,但這個季節出行的人少,渡口苦力們都穿著厚棉襖縮在背風處。
不確定傻姑到底出現在哪一天,穆清彥不得不從臘月初一開始搜尋。
一直到初五,傻姑出現在渡口。
還是那副乞丐婆的模樣,嘴裡不停唸叨著“月兒”,大概是小丫頭的名字。
說傻姑是瘋子,有時候她又不瘋,尋到渡口,她挨個兒跟開鋪子的人詢問,包括那些苦力,甚至一些剛下船的人。或許她還是有些瘋,起碼在詢問上,她不懂得選擇正確的人,然而她運氣不錯,還真問到了。
這是個撐渡船的艄公:“找個小乞丐?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吧?她命好,遇到好心人了,人家帶著她坐船走了。”
這是年前的事,艄公之所以知道,還是聽等船的客人說的。
帶走小丫頭的是個中年男子,據說是來行商,要趕在年底歸鄉。正因著心急趕船,馬車這才險些撞上小丫頭。對方沒丟下人不管,給治病,又管到底,據說是因家裡老孃信佛,常囑咐他心存善念。他因著常在外奔波,覺得順手行個善,求個心安,加上家裡頗有家財,添個人吃飯算不得什麼,所以就決定把小丫頭帶回家。
當時中年男子搭的是南去的貨船,具體去哪裡,艄公並不知道。
人們都稱讚男子心善之舉,感慨小丫頭好命。
傻姑要去追,哪怕她根本不知具體地點。
坐船得要錢,傻姑不知去哪兒弄錢,第二天又來了,僱了一隻渡船,給了二兩多銀子,說要去南邊。船主見錢多,又見她是乞丐婆,眼珠兒轉了轉就同意了。
船隻離岸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算船主想搶錢,也不至於燒自己的船,何況傻姑出事時,途徑的船隻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望夫崖、望夫崖……
為什麼會在望夫崖出事?
他覺得還是有必要沿著傻姑走過的路再走一遍。
“穆兄!穆兄你幹什麼呢?”陳十六遠遠兒的喊他。
“你什麼時候來的?”穆清彥看到他並不意外。
“剛到,聽你三弟說你在這兒。”陳十六左右看了看,不明白他剛才在看什麼。
兩人回到鋪子。
陳十六一落座,興致勃勃的講起他接的幾個委託,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