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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流暢的琴音在安靜的咖啡館裡響起,幾乎是一個音一個音地往外蹦,偶爾還有吹錯的音符和打亂了的節奏。阿嶽有些震驚,又有些好笑,仔細聽了許久才勉強聽出童希貝吹奏的是《夜的鋼琴曲5》,就是一年前他在她生日那天,彈的那首曲子。童希貝吹得實在不好聽,但是她吹得很賣力。這幾天,她沒日沒夜地在練習,連著晚上也不放過,嘴唇吹腫了,嘴上的皮都吹破了,她就喝杯水抹點潤唇膏,繼續。盧靜和童大林不知童希貝在抽什麼風,大晚上被魔音吵得睡不著的盧靜,差點要把女兒趕出家門。但童希貝還是堅持下來了,即使是磕磕巴巴的,她總算是將這首曲子完整地吹下來了。曲子不長,童希貝吹完了,放下口琴,抬頭看著阿嶽。她的臉因為吹奏而憋得通紅,他的臉色卻是蒼白的。這個男人這麼聰明,到了這時,哪裡還會不知道童希貝的意圖。他沉默著,低著頭,下巴微收,下顎的線條因為神情緊繃而顯得有些冷硬。童希貝還是開了口,小心翼翼的語氣:&ldo;是不是……很難聽?&rdo;阿嶽緩緩搖頭:&ldo;不會,很好聽。&rdo;童希貝臉紅了,小聲說:&ldo;喏,本來我以為,我永遠都學不會吹口琴的,但是現在……&rdo;她大著膽子拉住阿嶽的手,&ldo;我學會了,是不是?&rdo;阿嶽靜默不語。童希貝伸長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兩個人額頭互抵,她說話時,暖暖的氣息噴在他的臉上,他能分辨出是屬於她的味道。她說:&ldo;所以,你也可以的。阿嶽,很多事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難,但如果你不去試,就真的永遠都做不了了。&rdo;之後,她沒有再說話,只是等待。終於,男人圈住了她的身體,循著她的呼吸,重重地印上了自己的吻。&ldo;我會試一試。&rdo;他說,&ldo;希貝,我答應你,我一定會試一試的,一定……&rdo;這一晚,夜色撩人,童希貝沒有回家,她留在了阿嶽的家裡。整個晚上,他們激烈地糾纏在一起,肌膚相貼,汗水淋漓,呼吸紊亂,就算是筋疲力盡也不願睡去,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融入到對方的身體裡。阿嶽從未像這一晚般狂野,他覆在童希貝身上,修長的雙臂雙腿牢牢地禁錮著她柔軟纖細的身體,他深深地低頭,伴隨著雙手放肆的撫/弄,他溼熱急促的吻遊遍她的全身。童希貝難以自持地叫出了聲,阿嶽在她體內用力衝撞,最終,他猛地將臉埋進她的頸窩,以一記顫抖的怒放,結束了又一次的征程。深夜,阿嶽將童希貝擁在懷裡,一隻手給她當枕頭靠,一隻手則在她臉上細細地觸控。童希貝的臉,阿嶽已經很熟悉,他是學雕塑的,對立體的東西本身就具有特別強的感悟力,雖然從未見過她,但是她的眉眼五官卻在他腦中隱隱浮現,呼之欲出。他溫熱的指尖掠過她的臉頰,童希貝抬手捉住了他的手,她的眼睛清亮似水,眨也不眨地盯著阿嶽的臉,然後就將他的手移到唇邊。她吻著他的指尖,從拇指,吻到食指,中指,接著是小指……他的手是非常漂亮的,修長的手指,凌厲的關節,膚色白皙,指甲的形狀也好看。童希貝最終將吻停留在他的無名指上,從指尖一路舔吻到指根,然後,她將自己的手指與他交纏,緊緊地契合在一起。不用說一句話,她相信,他明白她的意思。……天矇矇亮的時候,童希貝在阿嶽懷裡醒來,她睜開眼睛,越過阿嶽的肩膀看著窗外,秋天的杭州晝夜溫差大,此時房中溫度很低,但是男人的身體卻是結實緊緻又溫暖而令人安心的。童希貝抬起頭,阿嶽還沒醒,他睡著時神色放鬆,眉間略微透出了一絲疲憊。他睡得挺熟,凹陷的眼眶中,眼皮沒有亂動,長長的睫毛一根一根安靜地舒展著,童希貝伸手悄悄去碰他的睫毛,阿嶽眉頭一皺,眼瞼輕輕顫抖了一下,但並沒有醒來。童希貝顧自笑起來,她沒有再去吵他,只是將腦袋往他懷裡鑽去,她抱著他,做了個深呼吸,貪婪地感受著他身上乾淨溫暖的氣息。她知道他就要走了,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似乎不需要將話說得太明白,阿嶽與馮韻儀取得了聯絡,開始辦理赴法的簽證,簽證辦下來後,馮韻儀就定下了兩個人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