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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希貝已經難受地趴在了桌上,聽到聲音後抬起頭,一眼就看到阿嶽的右手溼淋淋的,還紅了一片。她抓過他的手,拿出餐巾紙替他擦拭,擔心地問:&ldo;燙到了?&rdo;&ldo;沒事。&rdo;阿嶽撫著自己的手,摸到桌上的碗,推到童希貝面前,&ldo;趁熱吃吧,吃了能恢復些力氣。&rdo;童希貝毫無胃口,但看到阿嶽紅紅的手,她還是乖乖吃起了面。阿嶽也開始吃,童希貝抬頭看他,心裡鬱悶得不行。這是什麼旅遊呀!堵車,火災,停電,大年初五的,又是吃泡麵!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那麼不爭氣,居然會有嚴重的高原反應,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去三亞曬太陽過暖冬了,留在杭州宅家裡也比來這裡遭罪強。還連累了阿嶽……童希貝心裡很愧疚,她本想和阿嶽好好遊玩的,可是現在的狀況,真是有點叫她欲哭無淚。吃完泡麵,大家去遊覽藍月谷、白水河。白水河很美,玉龍雪山的冰川化成河水,沿著層層山谷躍階而下,河水清澈見底,一眼望去是碧綠色的,像一潭綠寶石,周圍群山樹木倒映在水中,美不勝收。團友們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一個個都在河邊拍照留影,還有女孩子穿起納西族的鮮豔服飾,騎著犛牛感受邊陲風情。童希貝卻像個木偶一般賴在阿嶽身邊,她沒有力氣走路,沒有力氣說話,甚至連喘氣都沒了力氣。在看印象麗江的表演時,童希貝真正達到了難受的臨界點。在玉龍雪山的天然背景下,質樸的納西族漢子們騎著馬在舞臺上縱情馳騁,納西族姑娘們大聲地唱著聽不懂的歌,歌聲如同天籟,可是,童希貝卻實在撐不住了,聽著那悠揚的歌聲,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童希貝根本沒法給阿嶽講解表演的內容,一開始,她硬撐著坐得直直地看,後來就閉著眼睛靠到了阿嶽身上,最後實在熬不住了,整個人躺在了阿嶽腿上,吃力地喘著氣。&ldo;希貝,你臉好冰。&rdo;阿嶽摸著她的臉,急了,&ldo;我陪你去醫院。&rdo;&ldo;不……阿嶽,我……我想吐。&rdo;童希貝一句話才說完,就捂著嘴站了起來,飛快地往出口跑去。身後傳來阿嶽的喊聲:&ldo;希貝!&rdo;周圍天旋地轉,童希貝好不容易找到洗手間,一衝進去對著盥洗臺就吐了起來。早餐和中午剛吃的半碗泡麵一下子吐得精光,直吐得冒胃酸,她才抓著檯面,無力地蹲到地上。童希貝休息了幾分鐘,才抓著檯面爬了起來,她洗臉漱口,看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蠟黃,毫無血色,眼圈發黑,完全沒了從杭州出發時的生龍活虎氣息。童希貝往觀眾席走,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個男人。阿嶽在一個工作人員的指引下,揹著她的雙肩包,慢慢地走過來。他的左手搭在那人的肩頭,右手抬起,手掌伸在前方輕微地揮動著,似乎在探尋什麼。童希貝叫他:&ldo;阿嶽!&rdo;聽到她的聲音,他緊繃的臉色才放鬆下來,童希貝快步走到他身邊,拉過他的手,問:&ldo;你怎麼出來了?&rdo;&ldo;我來找你,你怎麼樣?吐了嗎?&rdo;阿嶽的神情帶著擔心,童希貝點頭,順著自己的胸說:&ldo;吐過了,感覺好多了。&rdo;她謝過那個工作人員,與阿嶽一起走出了演出大廳,他們都知道,屬於他們的麗江行也許已經結束了,童希貝的身體根本就難以支援接下來的行程。兩個人在外面曬著太陽,阿嶽把童希貝摟在懷裡,為她擋風,童希貝眯了一會兒,直到演出結束,團友們都出來,阿嶽才扶著她站起來。大巴把他們帶去了束河古鎮,童希貝已經連路都走不穩,導遊在古鎮入口為大家講解時,她瞅哪兒坐哪兒,實在沒地方坐就一屁股坐地上。阿嶽被她拖來拖去,卻也沒辦法,等到導遊說了自由活動,童希貝才來了精神。她還是不死心。她信心十足地對阿嶽說要逛古鎮,阿嶽一口就拒絕了她。&ldo;我帶你回賓館,你昨天睡太少了,今天又吃得不好,必須馬上回去睡覺。&rdo;&ldo;我不要!&rdo;童希貝已是強弩之末,可是望著古鎮裡縱橫交錯的小路,琳琅滿目的店鋪,青灰色的石板路,還有淙淙流過的小溪,她有種拼死一搏的勇氣。&ldo;我好不容易來麗江,我就是要逛古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