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白清兒又問道:“公子得到洛陽已近兩個月,聽說如今的洛陽一派欣欣向榮之象,可你突然離開,不怕周圍勢力的威脅嗎?”
元越澤明白她有是在講條件,無奈道:“洛陽城主是落雁,不是我,你們看我這麼笨,又不懂談話技巧,像是個能當城主的人嗎?”
兩女幾乎同時“撲哧”一笑,猶如怒放的鮮花般嬌豔可人。
元越澤看得一走神,對聞採婷豎起大拇指讚道:“沒有摻和媚術的這一笑,是最美,最自然的。”
隨後轉頭對白清兒肅容道:“我就不多廢話了,請問姑娘一切作為的目的究竟是要報復滅情道的尹祖文,還是真的對權勢的渴求?”
面無數的聞採婷雙頰之上竟然各飛起一朵淡淡的紅暈,而白清兒則是嬌軀劇顫,失聲道:“你……你怎麼會知道?”
元越澤做了個痛苦的表情:“我只是不想和你們拐彎抹角的說話,你們難道不覺得那很累嗎?”
見白清兒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元越澤搖了搖頭道:“如果你的目的只是為了報復尹祖文,那我在冬天入長安時可以順便幫你弄垮他,如果你是為了爭權奪利,那我就幫不上忙了。”
元越澤本打算再問一下祝玉妍的行蹤,但想來她們二人也不會太清楚,觀白清兒泫然欲泣的神態,定是被元越澤說中了,這樣也好,省得與兩女勾心鬥角。於是起身拱手道:“大明尊教絕不簡單,為了你們的自身安全,萬不可輕易相信榮姣姣等人,言盡於此,告辭。”
白清兒忙問道:“公子……為何要幫清兒復仇?”
元越澤一愣,他剛剛只是不想與白清兒周旋而已,頭也不回地道:“日後尹祖文垮臺,你就當是個陌生人幫你報的仇吧。”
元越澤的腳步聲漸去,聞採婷無奈道:“我們本是想取捨利兼打聽他的下一步行動,哪知道被他反客為主。”
白清兒臉色複雜道:“因清兒失態,我們才會落在下風,請師叔責罰。”
聞採婷幽幽嘆了口氣,撫上白清兒的俏臉,輕輕地搖了搖頭:“他該是真誠的,並不是外人所說城府極深之人,清兒這次遇到貴人了。”
白清兒訝道:“這麼說,外人的想法一直都是錯的?”
聞採婷眼中閃過古怪之色,答道:“師叔也只能靠這麼多年閱人經驗去感覺而已,並非有什麼證據,我們以後與大明尊教的人儘量少來往吧。”
白清兒默默地點了點頭。
※※※※※回到客房,元越澤見那少女在內間睡得正甜,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暗笑:自己連這少女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只有等她睡醒後才離開了。
獨自坐在外間桌前,元越澤思考起襄陽的事情來。
自楊廣死後,激化了各地的形勢。本已霸地稱王稱帝的,故是趁勢擴張地盤,原為隋官又或正採觀望態度的,則紛紛揭竿而起,成為一股股地方性的勢力,保障自己的城鄉家園。
像襄陽的錢獨關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雙刀’錢獨關乃漢水派的龍頭老大,人介乎正邪之間,在當地黑白兩道都很有面子,做的是絲綢生意,家底豐厚。楊廣死後,錢獨關在眾望所歸下,被當地富紳及幫會推舉為領袖,趕走了襄陽太守,自組民兵團,把治權拿到手上。
錢獨關雖自知沒有爭霸天下的實力,但際此風起雲湧,天下紛亂的時刻,亦可守著襄陽自把自為,不用看任何人的面色。在沈落雁,杜伏威,李子通等各大勢力互相對峙,相互制約的當兒,他更是左右逢源,甚至大做生意,換取所需,儼如割地為王。
而白清兒則是陰癸派滲進襄陽的最好奸細。在祝玉妍的幫助下,想得到襄陽就會簡單許多,關鍵問題在於祝玉妍此刻不知去了哪裡,只教元越澤乾著急而沒辦法。今天給白清兒的承諾倒是在無意插柳的情況下拉近了兩方的距離,如在沈落雁打算對襄陽下手前祝玉妍還沒有出現,那元越澤也可以與白清兒談些合作條件了。
突然,元越澤啞然失笑:自己越來越像個政客了,不過對於如李世民那等人來說,此刻的自己,還只像個不會說話的孩童般稚嫩。
正想得入神,門外突然傳來極輕微的敲門聲。元越澤好整以暇,低聲道:“請進。”
人影一閃,屋內多了一個身著華服,面相精奇,揹負一把厚布層層包裹兵器的男子,房門好像沒有開關過似的。
二人對視一愣,元越澤試探道:“二哥?”
來人揭掉做工精細的面具,坐到元越澤面前,原來是宋師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