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紙張往藏書樓去了。
藏書樓在皇上御書房的後面,我沿著宮牆剛轉了一個角,迎面便看見西汐領著兩個小宮女領過來,一個小宮女手裡拎著食盒,估計是皇后讓他們給皇上送什麼吃食吧。
西汐那張萬年不笑的秀美臉龐著實比她皇后主子的還要肅穆,說起話來只有她的那張櫻桃小嘴在動:“你是連王家嫡子都看不上,也不知道你二十四歲出宮還有什麼名門望族能夠娶你。”
她話雖是這麼說,眼睛裡卻透著一絲讚賞。西汐是皇后的陪嫁丫頭,比我晚一年進宮,我是進宮一年後,當今皇上還是東宮太子完的婚,這麼些年,我與西汐在宮務上多有往來,年齡也相近,辦起事來常常互通有無,也欣賞對方的聰慧,慢慢的多少生出了幾分友誼。
“哼,那我祝你這一輩子安枕無憂。”西汐仰著頭與我擦身而過,我看她那神情,便知道她肚子裡在笑。
西汐也是個死心眼,估計還在閨閣中的時候,她對皇后就是崇拜的不得了。她的眼神看皇上還不如對皇后頂禮膜拜。
我在藏書樓旁邊的小房間向管事齊公公簽了字領了宮牌,齊公公從抽屜裡拿了鑰匙開了門,我方進去,開啟瑤月仙師給我的紙張按著書名一本一本尋找。
我見宮裡新印的一本茶鑑三在架上四層,有些夠不著,便去端了凳子來站上去,偏偏這本書卡的緊,我用力一抽,身子一歪,完了,凳子翻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卻覺得被人穩穩的托住站住了身子,我驚悸未定,也來不及看清來人是誰,先說了一聲謝謝,退後了兩步定睛一看,“是你?”沈真彥!
此時窗欞外的午後陽光光影斑駁的灑在他身上,他仍是一襲白衣,看上去確實是位翩翩貴公子。
這世界上越是你不想遇見什麼人,就會越是遇上什麼人,“你有沒有扭到哪裡?”他含笑關心的看著我,我幾乎能看見他臉上潤澤的光彩,覺得兩個人實在離得太近了,又退了兩步,才搖搖頭說:“沒事,謝謝你沈將軍,下官還要忙著找書,就不打擾你。”便撿起地上的書匆忙告辭。
我上了二樓,靠在窗邊,想等著他走了我再去查詢書冊。
不想他竟也跟著上來了,我警惕的看著他,他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就你這身量取書也不方便,不妨你把書名冊給我,我幫你找。”
我對他很是提防,但轉念一想,他或者不僅僅是為了幫我找書冊,我便客氣的對他說:“謝謝沈將軍幫忙。”
他一邊找書,一邊自言自語:“這些年我一直在肅北帶兵從未回京,這個月20日是家母整壽,前幾日剛剛回來,一是為了給家母慶壽家人團聚,二者也算回京述職。”
他到底想說什麼?
果然他找齊了我要的最後一本書遞給我後又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包裹放在書上,我覺得有些眼熟,便問:“這是什麼?”
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你開啟看看。”
我解開小包裹一看裡面八十兩銀子!
我的血便湧上了大腦,我惱怒的低低的問了他一句:“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閒閒的看著我,在我看來他那便是貓捉老鼠一般自得惡趣。
“姑娘若有心聽我講這八十兩銀子的來路,你定個時間,我在哪裡等你?”
“不用了,這銀子你自己留著吧。”我抱起書便往藏書樓外走,將宮牌還給了齊公公又做了書名登記,躲瘟似的往回趕。
趕回青碧宮我已經氣喘吁吁,我將書交給侍禾示意她送到大殿,我自己坐在廊下,看著亭裡的春蘭發呆。
“魚姐姐可是為今日皇上放你的事在奇怪,今日也確實湊巧。”侍禾的聲音嚇了我一跳,她什麼時候過來的,我竟然不知道。
我定了定神向她說:“那你說說今天的來龍去脈。”
侍禾講話繪聲繪色,不遺一個細節,很是還原了上午慈吟宮那一幕。“我給瑤月仙師送早膳進去的時候,仙師說讓姐姐你去取這些書,我沒有說你被關起來一事,想先去以慈吟宮找芳飛姑姑問問怎麼辦?我一進祥意殿便見蘇公公在廊下候著,蘇公公問我是不是跑出來玩的?我忙擺手說了瑤月仙師找姐姐的話。不想皇上在裡面聽到了,便問了一句誰在外面說話 ,蘇公公稟告了是我找姐姐,皇上便讓進去說話。於是皇上就知道了姐姐被關一事,芳飛姑姑說的可清楚了。皇上那茶盞就重重的往桌上一磕,皇后立馬給站起來了。”
侍禾便模仿著皇上的語氣說:“魚欣在青碧宮也有七八年了吧?青碧宮就沒出過一丁點的錯,你那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