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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排列得整整齊齊向前行進的軍隊。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御駕親征,前一次她一路上都隨著騎軍一齊騎著馬,這次卻要了馬車,緣由只是她這次要帶著白南之。

白南之正坐在她的身邊,顯得有些憂心忡忡,每天至少要問三遍,“你確定朝中都已經打點好了?”興許是握了一段時間的監國之權握出了感情,他對於這次兩人雙雙離京感到很是不安。

“南之,你以前沒這麼瞻前顧後。”宋天天回頭來看他,“現在你又到底在怕些什麼?”

白南之沉默片刻,而後道,“我們都已經離開了京城,那裡有你我一直以來守護著,現在卻受到了威脅的東西,我如何能不怕。”

宋天天笑了笑,“放心吧,京裡還有值得信任地臣子們在。”

“上次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上次是上次。”宋天天道,“現在局勢不一樣了,我不一樣了,你也不一樣了。而且我在京外有十分感興趣、想要見上一面的人,你也一樣,我們都不願放棄這次離京的機會,不是嗎。”

他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車外起了點騷亂,宋天天再度撩開車簾,看到有一小股叛軍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正和她旗下的軍隊交著戰。

從他們剛剛出了京城開始,便一直有大大小小的叛軍們衝上來試圖騷擾或者阻攔,而如果有哪隻隊伍沒有跟上大部隊,落了單,也會馬上被叛軍發現併吞掉。

“叛亂已經蔓延到了京城之外,這聲勢真是越來越浩大了。”宋天天嘆道,“照這個情形,大概再過兩個多月才能到兩廣道,南之。”

這次她帶了五十萬軍隊,三十萬是原本的朝廷軍,二十萬是之前討伐完叛變藩王后新收編計程車兵,而那許多隨著他出徵的將領,其中就包括先前被從北疆召回的那位趙延將軍。

入夜後軍隊停止行進,紛紛豎起了帳篷。

趙延恭恭敬敬地將宋天天請進主帳,搬來了一眾戰報以及地方訊息,念與她聽。

宋天天同他討論完後,又道,“趙將軍,你倒是比以往越發拘謹了。”

“卑職不是拘謹。”趙延又行了禮道,“只是真心實意地敬仰。”

宋天天想要笑一聲“又是馬屁”,卻發現趙延眼中真誠至極。她這段時日被人質疑慣了,現在發現竟還有人是真心實意服她的,倒是覺得有些恍惚。

“陛下,世人不明白你的英明。”趙延說著,越發有些憤憤不平,“你從未向外展示過你的英明!於是他們就以為那些並不是陛下的功勞,甚至以為陛下是昏君,這實在是……”

“好了,你這倒是顯得比我還委屈。”宋天天笑道,“不管我是英明還是昏庸,時至今日,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你如果再沒有公事,還是退下吧,早些歇息,明日還要拔營。”

接下來她卻是也沒有留在主帳,而是跑到旁邊偏帳裡,摟著白南之睡了一夜。

幾次一大早被人從白南之身上扒下來之後,宋天天發現自己在軍中的威信受到了一點威脅。

不過軍中的威信,要建立也是容易的——遇到戰火的時候少坐在馬車裡,騎馬揚槍,上去衝殺兩把,那群糙爺們立馬就服了。

不多時,在軍中最受鄙視的便只剩了白南之一人。

宋天天多次慫恿他上戰場衝殺,但他顧慮重重,總是不願。還是後來一群人想要趁宋天天不在欺辱他,越他比武,被他一個個挑翻在地,眾軍士才知道這個傢伙不好惹。

但是白南之始終是受鄙視的:好手好腳好武藝,跟在軍中卻整日坐車從不上戰場,能不被鄙視麼?

這次親征,宗吾的情形比上次更危急,但是不知為何宋天天的心態反而要平和不少,時日久了,她倒是越發喜歡軍中這個想對而言單純的環境。

只以戰功論尊卑,戰者雖士卒亦引人敬服,不戰者雖身居高位也無法服眾。

相比朝堂上的彎彎繞繞,戰場上的衝殺要暢快很多。初是宋天天還會哀傷這些都是她的子民,幾次之後她便看開了,子民也好不是子民也好,兩軍交戰時便只有敵人。

只是她還是定了一條規矩:不追逃敵。

敵人要來打,她奉陪,敵人要逃,她放行,敵人被俘了,她好吃好喝的養著,敵方想來贖人,對不起,要談條件請派你們的老大來。

但是一月後她還是遇到了一件糟心的事情:原本消聲滅跡得就像死了一樣的裴竹居然又有了動靜。

這動靜就是,裴竹又給她捎來了一封信,並且還是用的信鴿——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