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來都沒有過其他人，一直都只是她而已。

“對不起。”

細弱的軟糯嗓音從指縫中傳來。

她再一次跟他道歉。

他為她付出的真的遠比她想象當中的要多得多。

凌燁伸手，將她捂著臉的小手放下來，心疼而憐惜的拂去她眼角的淚珠，然後緩緩抵住她的額頭，在她蒼白的臉側印了一吻。

嗓音低啞深情而飽含壓抑內疚道。

“傻瓜，最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他差點將她害死。

望著他滿是愧疚自責的模樣，安若沒有繼續糾結他們兩人究竟誰才最該說對不起這句話，而是轉而問了另一個仿似不相干的問題。

“如果再來一次，你還會這樣做嗎？”

還會不顧一切的抱著她沉入湖底嗎？

兩人四目相對，凌燁抿了抿唇，他從來都不會騙她，對她一向擁有的侵略性和佔有慾也很直白。

“會。”

這個字說的斬釘截鐵，毫不拖泥帶水。

假如再來一次，他仍舊會做出同樣的舉動。

安若被他逗樂了，不禁笑出了聲，就知道會這樣。

“那你這道歉豈不是一點誠意都沒有。”

她眸光盈盈的看著他，那雙被淚水浸潤過的杏眸黝黑髮亮又溼漉漉的，還帶著抹俏皮，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

最重要的是，裡面充盈著的細碎光芒又柔又軟，帶著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包容和寵溺。

彷彿他做什麼她都不會責怪一樣。

這還是他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新奇的感覺，然不可自抑的，他心內卻驀地淌過一抹熨燙的暖流，並疾速躥入他四肢百骸。

凌燁心神一動，倏然大力將她埋入自己胸膛中，牢牢禁錮著她的纖腰，在她耳畔偏執而瘋狂道。

“鳶兒，答應我，別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否則連我自己都不能保證到時候會發生什麼。”

所以千萬不要離開他。

一點多餘的念頭和心思都絕對不要有。

凌燁看上去很堅韌威猛，但實則內心異常敏感而偏執。

他很敏感，只要是寧鳶的一舉一動對他來說都能放大無數倍。

她對他的排斥、不信任以及抗拒等都足以刺激他心底深處最敏感的那根神經，然後徹底摧毀他僅剩無幾的神智，做出令人瘋狂的行為。

邊城的城民們又如何想得到在他們心目中戰無不勝的鎮國大將軍在愛情面前竟也這麼敏感而脆弱呢。

但凌燁又是極為偏執的。

他想一輩子將她綁在他身邊，想早點名正言順的擁有她，想每天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她，想她滿心滿眼都只容得下他一個人。

想到就做，所以他匆忙訂下了兩人的婚期。

最好是越早越好。

而他對她的佔有慾和偏執欲又何只是表面上看到的這些，數十年如一日的深深情感積累下，那已然是深入骨髓的偏執狂欲。

她永遠不知道在她昏迷不醒的這段日子裡他到底有多害怕和恐懼。

他害怕失去她，害怕他們兩人就此陰陽相隔。

然相比於失去她，他更不能忍受的是，她竟抗拒他、甚至還想要離開他！

對其他人來說，他凌燁唯一的底線和逆鱗只有寧鳶。

可對寧鳶來說，他對她的底線就是好好待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