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落單的雁找不到群。我用孤獨的力量在單飛,高空狂風中,讓木然的心強忍住淚。
“以後不要這樣待她。”
耳邊聽到他這句話,不可思議,我猛然抬頭。
他說什麼?他居然是來幫我?
“可是,她真的……”裘姐想要解釋我的刁蠻無理。“而且今天沈哥動了大氣,以後怕還是麻煩……”
他強硬地打斷了她,“我忘了告訴你了:這個人,隨便你怎樣教都可以,但不能傷她。”
他和同夥說話一向都這麼強硬的嗎?還是因為我,失去了以往的儒雅和溫和?
我想矇住耳朵,我再不要、再不要聽到這樣的欺騙了。
——他逼我來,面對這醜陋的黑暗,讓我恐懼掙扎,心緒漂泊流浪,毀了我的信心,滅了我的傲氣,讓我找不到自我,讓我某一刻甚至生出自暴自棄的絕望。讓我面對男人令人窒息的慾望與滿心邪念——他知道我不能面對,卻逼我面對。
如果,剛才我真的在那傷害面前,無法自保了呢?
這一刻,我真的恨他。
我沒有辦法做到對恨的人視而不見,更無法不讓他知道:我恨他。
目光能殺人,此刻我想滅他千回。
他對上我凌厲含恨的眼。有一刻他的心神動搖,目光現出柔軟。
他示意裘姐走開,走過來,蹲下在我的面前。
第一次這種姿態被他仰視,但那目光並不將勝利者的姿態交付我。狩獵者一般的興味,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得意,語氣間飽含嗤笑:
“怎麼?要做一流的小姐,卻連這樣的男人都鬥不過?”
我怒然不語,漠然地看他伸出手指,輕輕撫上我裂傷的唇角。有點痛,但我能忍到不形於色。
三十七 安撫2
他在我的沉默中繼續等待,直到一分鐘之後,見我還不開口,劍眉怒揚、聲音凌厲,“你可真是讓我開眼!第一次來打傷小姐,第二次坐檯打傷客人!你當我這地方,是讓你舒展拳腳的嗎?”
我在心裡冷笑:你對我做的事,惡毒到我任何過激的反抗,都不會引起我良心的愧疚不安。
目光中充滿了恨意,帶著蔑視的挑釁。跟這種虛偽的人,我沒發現有什麼可說的。
“我犧牲這個包廂整晚的黃金時間,不是用來給你當啞巴的,若你再不說話,我立即安排別的客人進來,今晚沒準還會更熱鬧。”
在昏暗中他現出詭譎的笑容。我猛然起身,卻牽動了身上的傷痛。
咬了咬牙,卻依然對他的威脅攥起了拳頭。
“你卑鄙!你無恥!你處心積慮地出賣我!”
千言萬語的痛罵也難以形容我對他的恨。我的拳頭緊到指甲都深陷到掌心的肉裡。但是卻堅定不移、集聚全身氣力地,揮向他的臉。
力量呼呼生風,卻在他鼻前被緊緊抓住,他平靜地看著我,似是早知道我有此舉。
突襲落敗,我氣急敗壞,打算重來。他狠攥我的手腕到疼痛入骨,卻慢條斯理地說,“我好幾年都不曾被人打過了,除非我想,你不可能打到我。”
我的掌被他向內裡彎曲,握成拳頭般大小,被他的大手裹住。
“嘖嘖,”他冷笑,“願意做人下人,卻又生就一副傲骨。我開始懷疑我的眼睛,你這種動不動打人的女人,怎麼會紅遍華天?”
我緊咬下唇,直到自己都吃痛放鬆,“要你管!”
“你這又是何苦?”他眼裡一刻溢位憐惜,“真不願做小姐,就跟我。”
“跟你?”我冷冷看他,這個男人,真是自負得可以。
“我從沒想過跟某個男人。”我的語氣和心一樣冷。
他嘴角露出一絲瞭然的笑意,“不要故作滄桑,你又何曾瞭解過男人?”
“那你呢?你又何曾瞭解過女人?”
他一怔,有一瞬間目光閃亮,似是被我問住,但之後立刻恢復一如既往的篤定,“這裡的女人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瞭解一個,就瞭解了全部。”
日夜處於脂粉香堆,一個男人享盡養眼之福的背後,一定會對男女情事的天倫感覺麻木、扭曲。這也是對真實靈魂深處的一種摧殘。天下人人各有痛苦,原來並無特例。洞察了這點,我忽然心下一寬。
不知覺的從心底裡覺得好笑:這個惡人,原來也有不為人知的一把辛酸淚。不過,沒幾個人能想到吧。這個發現,讓我的痛居然都減輕了。
他看到我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