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要告訴我怎麼辦?我要怎麼告訴天龍,又該如何示意他防備?
他根本不知道唐博豐是誰?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何況,唐博豐行事根本陰森莫測,他那樣坦蕩磊落之人,怎會預料到因我會有如此暗黑之禍?
而我說了,我的話他還信嗎?
思忖良久才下定決心,千言萬語凝成了兩個字,在螢幕上寫下簡訊發出去——‘小心’。
想想又覺得不夠,再編輯一條:找人檢查一下你的車,裡面有追蹤器。
回過頭對上權濤的臉,他已經滿頭冷汗了。舍了凌厲神色,不想再為難他,“我明天要上班,晚飯後送我回城裡。”
“那個,”他面色為難,“唐哥交代,讓你再休息兩天。”
我目射寒光,“怎麼?我要幹什麼,還由不得他說了算!你有膽攔我,就打通電話,讓他來跟我說!”
可是,直到下午,唐博豐都像憑空消失了般,杳無音訊。
午餐後繼續睡,午睡後又去荷塘。在荷塘邊靜坐,胡思亂想。
自從那次我去讀書,荷塘從此人跡稀少,想是知道我愛靜,一干閒雜人等避之唯恐不及。權濤陪著,只是為了有什麼事好照應。
我拒他千里,總是對這般被管控有些生氣。獨坐時收到天龍的簡訊。
見我不肯打電話,他也用了簡訊的方式。
——發生了什麼事?然然,你在哪裡?
語氣一如往昔,情深如故。似乎我還是他的妻,這一點曾經滄海,沒有絲毫改變。
從那寥寥幾個字抬眼,去望一望無際清淨的荷塘,一絲柔柔的溫暖,濃的在內心深處再也化不開,呵口氣,卻如宣紙之墨,一旦著色,從此珍藏,藝術品質溼湮開來,不容忽視。
忘了我吧,天龍。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之間再也不會一如既往。我只能選擇不讓你受傷害,心裡希望你過得快樂,找到真正值得你愛、你去執著的女孩。
至少比我要快樂。
籠住手機,萬分不捨,但還是堅決地按下‘刪除’鍵。我生命中愛過的第二個男人,你只是那本人生相簿內最璀璨的收藏。
如果有來生,我定會先遇到你。
權濤開車果然如他自誇,飛速即達。
到貢院六號,權濤引我進大廳,直達16層的所在。
今日才知一層兩套房,俱是他的產業。他自住其大居,同層還備有客房,為手下精英所居。他的房門口等候了一個馬仔,像是知道我來,一躬身稱我“廖姐。”又遞給我一把鑰匙。
“他人呢?他不在?”
滿腔怒氣無從發洩,原本興沖沖過來要找他算賬,結果他卻形如空氣,根本不露面接招,令我頹然。
自己開了門進去,果真是空無一人。這是空城計?
將松下76寸的彩電開啟,音響也不能倖免。幸好隔音絕佳,不然一定有人找我抗議。看著電視忍不住咬牙切齒,“這個衰人,他是什麼意思?!”
如此前來尋仇,等待一個人也是很辛苦的,直到睡意漸來,我下意識地按下電視的關機鍵,幾欲沉沉睡去。
一個男人輕輕開門進來,看了在沙發上躺著的女人一眼,嘴角泛起莫名溫暖的笑意。
輕手輕腳卸下手錶,脫下襯衫,卻是赤足走近沙發,躬身將這女人一把抱起。
女人夢中嚶嚀一聲,卻突現*之舉,伸手攬住男人脖頸。手指輕放在男人裸露的脊背上,肌膚的光滑觸感令男人心神一震。不過那唇角的笑意更濃,他低頭,在女人唇上輕輕一吻。
“小東西,我還沒洗澡呢。”
將女人放置內室的床上,自己走去沐浴。
不一會兒,帶著香水氣息的一具軀體上床,緊緊倚在女人身側。
男人的擁抱熱烈而又纏綿,但卻淺嘗輒止,絲毫不敢逾距。女人卻夢中囈語,刻意向那清爽怡人的身軀而去。
男人伸出胳膊,環成一個半圓。女人的身子如蛇般蠕動,卻是循那溫暖所在而去,鼻息緊貼男人*卻散發熱氣的胸膛,深處其中,睡得愈發酣甜。
男人連連嚥下喉間慾望,卻是伸另一手手指,輕輕撩動女人柔軟的頭髮,末了將頭深深埋進女人髮間,突然氣息愈發迷離起來。
良久,才將頭回歸絲綿枕邊,卻是苦笑帶著無可奈何,“每天都要如此睡,你叫我如何忍得住?”
五十二 浮生飄零5
清晨被手機的鬧鐘鈴聲叫醒,懵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