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又不必畫衣袍上那些複雜的花卉,不該片刻,書生就按著玫果的要求畫下了一張銀髮飄飄的佩衿,同樣嫵媚動人,但多了幾分仙氣。
玫果看看白髮佩衿,再看看黑髮佩衿,臉上一陣白一陣紅,變幻莫測,最後視線定格在那白髮佩衿畫像上,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鳳(裡面一個夕字,不知道怎麼打)梓。”
原來這畫像竟和當初找她回來,用雷將將她肉身劈成焦炭的鳳梓一般無二突然抓起那兩張畫像,翻身上了冥紅的馬,也不等冥紅,拍馬便走。
“郡主。”冥紅大急,顧不得問畫多少錢,丟了錠足有五十兩的銀子到桌上,足尖急點地面,向卷塵而去的玫果狂追。
書生拾起銀子,衝著他們叫道:“公子,小姐,只需一兩銀子,這五十兩銀子,我找不開。”
他畫是畫的好,人卻迂腐,也不想想,人都走了,哪能還要他找什麼銀子,跟在後面追到街口,哪裡還看得見人影。
又說這終是在集市中,雖然不是人潮高湧時期,卻也有不少行人,玫果也不敢讓馬跑得過快,不小心踢到人,只覺身後有人落在身後,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冥紅,剛好這時出了集市,已無多少來往行人,越加的催馬快行。冥紅奪了她手中韁繩,“你這是怎麼了?”
“趕快回弈園。”玫果也不多做解釋,她也沒辦法解釋自己這一肚子的疑團。
冥紅丟出訊號彈,通知玫果的護衛隊自行會弈園,夾了夾馬腹帶著玫果出了京城,“鳳梓是誰?”
他追隨玫果這麼久,從沒聽見過這麼個人名,難道是她這四年間新識之人?
玫果臉一沉,咬牙切齒,“一個混蛋。”
冥紅還想再問,見她臉上烏雲滾滾,如同沸騰的火山口,火焰隨時可能噴發,識趣的閉了嘴,這時候還是少惹為好。
玫果回了弈園,順手撈了把鐵鏟,風風火火直奔後山,到了佩衿墳前,將鐵鏟插在地上,挽了袖子,拔出鐵鏟就開始鏟墳上的泥土。
跟在她後面的冥紅丈二摸不到金剛,“這是新墳,不需要添土。”
玫果白了他一眼,“誰說我要添土了?你去尋把鏟子來,同我一起把這墳掘開。”
“掘墳?”冥紅臉色一變,這人入了土,把墳掘開,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不管是古是今,都是大忌。
“對,掘墳。”玫果力氣,鏟了幾鏟,也沒鏟開多少土,見冥紅呆杵在那兒,豎了柳眉,“快去啊,再多叫幾個人來。”
冥紅只道她是剛才看了佩衿的畫像受了刺激,上前奪了她手中鐵鏟,“郡主,不要這樣,佩衿走了”
062章 龍珠浮水
玫果搶回鐵鏟,“我就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郡主,冷靜點,不要這樣。”冥紅只道玫果是傷心過頭,才有這樣失常的舉動,上前拉她。
“不肯幫,就走開些。”玫果有些不耐煩,推開他,繼續剷土。
冥紅實在不願看她如此,上前從後面將她緊緊摟住,“佩衿走了,還有我們,不要這樣。”
玫果身子僵了僵,身子仍然保持著半弓著剷土的姿勢,他從後面抱著她,這副造型實在是有些怪誕。
頭痛得厲害,佩衿為她而死,慕秋令她心裡有愧,與末凡之間的恩恩怨怨還不知該如何了結,他還來淌這渾水。
思索著怎麼跟他說清楚,自己不想他再攪進來,因為這些年來,她發現只要跟她沾上邊的男人,沒一個過得舒坦。
她不想再和慕秋他們一樣,雖然他身上的血咒沒解,但相信瑾睿總會找到辦法。
要找到一個不傷他自尊心,又合理的說法,實在有些困難,如果她現在仍是孑然一身,那到容易找藉口,問題是她沾染了一堆桃花。
她裹了一身的桃花瓣去拒絕他,很容易讓他想到別處去,比如說虞家冥家的身份懸殊……比如說他做得不夠好……
但不說,讓他陷得更深,以後就更不能板正了。
乾咳了一聲,“咳……那個……冥紅啊……其實……”
這後面的話,還在嘴裡打轉,找著合適的用詞,身後的他突然鬆了手,退開兩步。
難道就憑剛才那一句話,他就領悟了?如果這樣的話,可是阿彌陀佛了,正想轉身去看他的表情,看自己猜的對不對,眼角處卻掛上了一個別著臉,不敢看他們的家僕。
那家僕一張臉紅得跟塊紅布似的。
再看冥紅,也是一臉尷尬,立即反應過來,多半是這下人誤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