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紀入丹道,致力於把所有的變數資料化,資訊化,理論化。
但是這一次,居然毫無徵兆的炸膛。這對楊紀來說不能不說是一種打擊。
丹房裡靜悄悄的,連呼吸的聲音都能聽到。
“楊紀,沒關係,再來一次就可以了。”
鬼丹師走過去,看著楊紀同情道。
“呵呵,你錯了。”
出乎意料,楊紀並沒有鬼丹師想像的那麼氣餒,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丹道失敗總是免不了的,再厲害的丹道高手也是一樣。我是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這次失敗確實對楊紀是個打擊,從巔峰的喜悅掉下來,反差太大,誰也受不了。不過楊紀絕不是輕易氣餒的人。
這次失敗反倒激起了楊紀的鬥志。低下頭,楊紀很快收拾地面上的碎片。
煉丹房很快被打掃乾淨,這次的爆炸,不止損廢了所有的煉丹材料,炸廢了一尊丹爐,而且還波及到了另外一尊丹爐。
楊紀移過其他三尊丹爐,切分材料後,繼續開始煉丹。
一切又從頭開始,萃精、熬煉,這是一個漫長的,極需要耐心的過程。這次的煉丹過程,楊紀幾乎都無法煉丹爐。
“清淨伏魔丹”的難度太大,失敗率太高。如果是上古時代的丹師,失敗率絕對不會這麼高。
但是對於初級丹師來說,絕對是個挑戰。鬼丹師的境界比楊紀高,是真正的丹師,如果讓他來試或許會好一點。
但事實上,就連鬼丹師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夠成功,——上古丹道和現在是完全不同的,鬼丹師的經驗在上古丹道中並不完全適用。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楊紀在丹房中,反覆的經歷著失敗,再開始,失敗,再開始的過程。
轉眼之間,距離楊紀和屠蘇人雄的約定很快滿了兩個月。
“怎麼樣?”
地火山莊的深牆高院內,屠蘇人雄坐在大殿內一隻錦榻旁,神情帶著明顯的不耐。在他旁邊,年輕的地火山莊少莊雙眼緊閉,蒼白如紙,氣息越來越低,幾近死人一般。
兩個月已經過去了,楊紀那邊卻始終沒有什麼進展,屠蘇人雄已經越來越沒有耐心。
雖然當初約定的是三個月,但事實上,“雙兒”的病情遠超屠蘇人雄的預料。屠蘇人雄只預料到了他體內混亂的血氣,卻忽略了他的精神和靈魂狀態。
以雙兒現在的狀況,恐怕根本支援不到三個月的最後期限。
屠蘇人雄已經對和楊紀之間的約定越來越失去耐心了。
“莊主,已經確認過。還是失敗了。每天掃出去的殘片都很多。”
護衛明顯感受到了來自屠蘇人雄的壓力,跪在地上頭都不敢,誠惶誠恐。楊紀和鬼丹師在煉丹房中失敗次數越來多,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最後的約定時間臨近,來自山莊的關注已經越來越多。地火山莊方面甚至都不用窺探,每次送餐的時候留心去看就是了。
楊紀在煉丹房中不斷失敗的事情根本不是什麼秘密。以前的時候還有其他藉口,但是現在,楊紀如果還在涉足那些低等藥草那就說不過去。
煉丹房中每天飄出來的那種高階丹道材料的異香就足以說明問題。
楊紀和鬼丹師確實贏得了屠蘇人雄的信任,但是恐怕兩人都不知道,兩人每失敗一次,屠蘇人雄就額外承受著一份壓力。
“果然還是不行嗎……,治療走火入魔丹藥,我就知道沒有這麼容易!”
屠蘇人雄喃喃自語,感覺心都要撕裂了。
他就這麼一個獨子,這不止是治療他孩子的問題,還關係著地火山莊的繼承問題。他屠蘇一脈創立的家業,不可能毀在他的手裡。
但是看著床榻上那蒼白的、忍受著巨大痛苦的年輕臉龐,屠蘇人雄心中刀絞一般。他屠蘇人雄不斷要失獨,難道還要失去祖宗代代傳下來的山莊基業嗎?
愧疚、自責,還有無窮的痛楚和憤怒在屠蘇人雄的心中交集在一起。
“還沒有找到治療雙兒的人嗎?”
屠蘇人雄道。
“沒有。已經通知所有有交情的世家、勳貴、門閥、豪門……,但是,他們傳來的訊息統統沒有辦法。”
左近幾名山莊長老道,聲音低沉。
地火山莊擁有龐大的人脈,在大漢皇朝積累數百年,勢力甚至出了洲界,已經遠遠不止於太淵洲府。
但是以地火山莊的能力,一樣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