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萱聽說,這種物品相互交遞的時候,講究可多呢!一不小心,東西掉在地上,是誰的過錯可就掰扯不清!”
凝萱說著,已然將玉串兒輕輕擱置在了花桌上。
雅靜笑嘻嘻的看著凝萱,嗔道:“你這小鬼頭,年紀不大,倒別別人多了好些的心眼兒。”
雅靜一面說,一面去拿。
手伸到半空中,眼看著就要勾到了玉串兒,雅靜忽然一驚,然後不動聲色的去看五妹妹的面目神情,暗叫自己大意。這賊丫頭不會是背地裡下什麼絆子吧?要不然怎麼輕輕巧巧不加為難的就讓自己去拿桌上的玉串兒?
想到此,雅靜越看越覺得可疑,渾身下了一股子冷汗。
若真在自己手裡摔碎了東西,祖父難饒自己性命。雅靜越想越覺得可疑,她前番幾次為難五丫頭,五丫頭就是個木頭也難保不心懷叵測,伺機找自己報復,也許這就是契機。
雅靜的手硬生生轉了個彎兒,反而拿起花桌上散落的絡子繩:“罷了罷了,我也就那麼一說,五妹妹可趕緊將東西好生的收起來。倒是我一進門的時候,怎麼就聽宋嬤嬤說打絡子的事兒?”
雅靜扭身看向自己帶來的妙柏等人:“往日總說自己手藝不精,還不好好來拜師傅?”
宋嬤嬤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翠芙、妙柏:“擔不起兩位姐兒的叩拜,不過是家常小玩意兒,若是你們喜歡,等嬤嬤閒了,做幾個你們耍就是。”
妙柏氣的鼓鼓的,誰稀罕這老虔婆髒手抓過的東西!妙柏臉一扭,不肯接話,反倒是翠芙順勢接過了話茬:“翠芙愚笨,只做過一炷香,朝天凳,象眼塊,五蓮花,素梅錦等樣子。不知宋嬤嬤這裡還有什麼奇特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翠芙話一出,宋嬤嬤當即對小丫頭另眼相看。尋常人家做絡子,不過是柳葉、方勝、連環等樣式,翠芙倒是多了幾分巧勁兒。
凝萱將宋嬤嬤的神色變化盡收納眼底,便笑著將宋嬤嬤半推給翠芙:“嬤嬤教弟子,我們可不打攪了。正好,我和四姐姐還有話說,你們且去外面細論師徒情誼可好?”
宋嬤嬤和凝萱對視了一眼,忙暗暗衝凝萱一點頭,順勢收起了玉串兒,笑槐捧起花桌上的絡子匣,轉眼間,屋內只剩下凝萱和雅靜兩個,並書案左側大窗下掛著的一隻紅嘴綠八哥。
“四姐姐,凝萱回來後先去了南四間看望二姐姐,只是她的丫頭們說二姐姐需要靜養,如今人成了什麼樣兒,我是半點不知。姐姐得訊息比我早,可知裡面情況如何?我怎麼聽著,連個太醫都沒請?”
四姑娘端起了花桌上的香茗,慢條斯理道:“我要是二姐姐,也羞愧的不敢出來見人了!衝撞了嫡母的轎子,將咱們二伯母踢到大街上,你聽聽,哪家的千金小姐能做出這樣的壞事兒!”
凝萱不悅的看著雅靜,辯解道:“事發突然,這事兒又不是二姐姐有意的!”
四姑娘笑道:“傻妹妹,你怎麼就知她是無心?況且就算她無心,那也要二伯母相信才是!如今聽說二伯母的狀況很是不好。你與三哥感情最深,我們都知道,替二姐姐辯解的話再也不要當著三哥的面前露出半句,否則啊”
雅靜吃吃地笑道:“否則三哥從此以後可要換個妹子來心疼了!”
凝萱看著四姑娘小人得志的樣子,心裡更不待見這人。
凝萱再不發一言,也端起了茶碗一聲不響的品茗。雅靜被訕在旁,很是不自在的挪動挪動:“咳,五妹妹先忙著,我屋子裡還有其他的事兒呢!改日你閒了再過來!”
雅靜繞了小彎兒,故意走到書案前,抓起桌上一包燕窩笑道:“妹妹有這許多怕也吃不完,正好,我的前兒用盡了,先挪用妹妹的些,等下個月的份例下來,再還你可好?”
凝萱動也不動,眼睛眯成了月牙兒形,烏黑的大眼睛在裡面直打轉兒:“四姐姐儘管拿就是。不過凝萱記得,這送燕窩的是四嬸身邊的忠大娘,姐姐吃的時候還是小心些,免得叫四嬸揣測,怎麼送妹妹這兒來的東西反而倒進了姐姐的碗。四嬸問起來,五妹少不得要如實稟告的!”
“你!”雅靜銀牙緊咬,嘴皮子上吃了個大虧,心裡越氣,揣了燕窩包就大踏步邁出東五間。
凝萱坐在內室,隔著老遠就聽見四姑娘雅靜扯著嗓子喝道:“還學什麼絡子,趕緊生了火盆子給我把燕窩燉上。記住,多多的放糖!”
那妙柏聲音壓低了傳來:“可,姑娘,咱們上次就把雪花糖都用盡了。”
估計是雅靜有了惱意,便恨恨的罵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