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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後再用,勤儉些總是好的。”

她實在忍不住了,憤然看他,“你一擲千金,卻要我勤儉,哼!”

俞懷風不理睬,轉身走路。

“哪有你這樣買東西的,竟然跟人一口價!要是討價還價,不知道可以省下多少!真是,真是……”上官那顏在後面不停唸叨,“太奢侈,太無度,太……”

俞懷風一面看著長安天空的晚霞,一面緩緩邁步,對她的譴責完全無動於衷。上官那顏唸叨得口乾舌燥,這才消解了怨氣。走了一段,看著自己小小的荷包,便動了某種心思,“師父,那個,您老人家難道不該賞罰分明?我、我都從那麼多琴裡面挑出佳品……”

他緩緩轉身,側容映著漫天的晚霞,衣袂都在晚風裡飛揚,“為師用一眼可挑選佳品,你卻用了一盞茶的時間。”

再無過多的話,卻給了她一個不小的警鐘。將還沉浸在琴鋪老闆誇獎中,一直飄飄然的上官那顏從空中給打了下來,再飛不到天上去了。

是啊,還有他在她的面前不曾超越,她離他還有那麼遙遠的距離!

唉,很是傷自尊呢。

第40章 相思如隔

暮色降下,長安即將宵禁,城門上金吾衛正在交接,以待閉城。

“師父。”上官那顏上前拉上俞懷風衣袖,“我、我想……”

“再不走就回不了宮了。”他低頭看她。

上官那顏卻不挪步,眼裡閃著光芒,面上是乞求的神態,“我想回家看看。”

“回家?”

“不是爹爹府上,是我在長安的偏院。”她望著他,忽而笑道:“我住師父的紫竹居那麼久,師父也去我府上看看唄!”

俞懷風思量一番,仙韶院明日有盛熹當值,也並無他要授的課。長安暮鼓響起,前方朱雀城門已緩緩合上。

他點了點頭。上官那顏喜笑顏開,牽住他的手轉身就走。

黃昏的朱雀大街上,晚風席捲,揚起初秋的沙塵,盡往為數不多的行人身上掃去。

俞懷風將上官那顏拉在身邊,舉袖擋去吹襲的風沙,給她遮下一方清明。悽清的街路上,行人漸少,愈顯長安的空曠。上官那顏眯著眼睛打量視線所及的帝都,愈覺自己的渺小,但有師父在身畔,這初秋的夜幕也不像往常那般寒冷。

只願,永遠能呆在他護翼之下。哪怕成不了著名的樂師,她也不在乎了。不知為何,此刻竟毫無志氣地這麼想了。

她依偎在身側,無比依賴的神態讓俞懷風漸生警覺。他為人師如此失敗麼,想要培育的雄鷹竟成了綿羊……

興許是自己教導方式不當,平日不夠嚴厲吧。不可再讓她如此沉溺下去了。

到了上官那顏的別墅門前,俞懷風愕然半晌,不過終究是什麼場面都見過的人,當下並未多問,便隨她推門而入。

“欣兒,我回來了!”上官那顏疾步奔入,見院中無人,便尋去內室,“欣兒?”

俞懷風獨自在這所算不得寬敞的別院裡四下打量,院牆上蓬草滋生,院牆下荒草叢生,沒膝的野草遮掩了小徑,幾間房前門漆剝落,塵灰堆積,屋角尚有蛛網懸掛。

上官那顏垂頭喪氣從內室走出,拍了拍衣襟上沾染的灰塵,“欣兒不在,大概被爹爹帶走了。”這裡沒有了人替她看護,竟成了這麼破落的模樣。

把師父帶到這麼寒磣的地方,她不由發窘,“師父您光臨寒舍,徒兒沒什麼好款待的,您先坐,我去沏茶,……啊,先別坐,等我清理一下……師父別碰這裡,這裡灰多……小心衣服……”

最後,俞懷風被她趕到了一處草根較少的難得地段,她縱觀全院,只有這麼一處還算乾淨。

“師父您先看看風景,我去去就來!”說著,她便跑入了屋子裡。

這裡的風景,不看也罷。俞懷風走出她劃定給他的立足之地,在荒草中尋徑。一地的蒿草環繞著一口深井,井架上軲轆與繩索尚未荒廢。他挽起袖口,踏上井石,將一隻墜了繩索的木桶拋入井中,搖轉軲轆,打起了一桶清水。就著清水,清洗了水桶與井沿,又尋了一塊乾淨的布,蘸了水,擦拭院中的石制桌椅。

當上官那顏頂著一頭一身的蛛網跑到院中透氣時,俞懷風已在荒草中乾淨的石凳上坐定了休息。

二人對望一眼,夜風徐徐。

瞧見井旁打好的乾淨井水,上官那顏羞愧道:“師父稍等,我這就去燒水做飯……”

俞懷風不言語,只看向樹梢頭的一勾新月,心中對她燒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