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沒法挽回了麼?”
小寇搖搖頭:“這次是真的分了。”
蘇譽輕輕嘆了口氣:“明明之前好得如膠似漆……”
於是他將泉子的薪水,又轉回到他原先的那個賬號裡。
有酒童想探聽點詳細的八卦,就旁敲側擊地問嶽齡,嶽齡卻只是惡毒地笑了笑:“怎麼就那麼好奇呢?你怎麼不去問經理和布丁為什麼分手?哦,不敢啊?怕經理拿大耳刮子抽你?”
他的態度竟如此惡劣,一來二去的,也就沒人敢再問這事了。
替代了豆腐和布丁,如今嶽齡和小寇管理著店裡的內務,酒童們若有什麼事,都應該去找他們倆。然而現在大家只會去找小寇,卻不敢去打攪嶽齡,因為他的脾氣太差了。
雖然他在客人面前,仍舊是一副笑盈盈可愛甜蜜的模樣,業績也依然遙遙領先,常常連續兩三個月壓過小寇,但是隻要沒有客人在,那張臉就會拉下來,滿店裡的找茬,一個角落沒擦乾淨,嶽齡就叫負責清潔的酒童跪在地上,抱著墩布一遍遍的擦那個角落,直至沙發腳的黃銅變得錚亮才肯罷休。
這麼一來,跟著嶽齡的那些酒童就倒了黴,阿慄和小虎他們成天提心吊膽,尤其小井,身份尷尬,更是如臨深淵,生怕有一步行差踏錯,被嶽齡揪著來找泉子的茬。
有人私底下說,嶽齡這樣子,真像宮裡那些飽受虐待又終於爬上高位的宦官,尤其那種陰冷冷的微笑,涼氣森森,活脫脫就是個虐待狂。
蘇譽也說,嶽齡到底怎麼回事?整個一會走路的低氣壓。嶽齡聽了,又是那種陰冷冷的微笑:“經理要是看我不順眼,可以開掉我呀!”
蘇譽沒轍,瞪著他,半晌憋出一句:“都是慣得!”
蘇譽當然不會開掉嶽齡,他的業績總是那麼好,尤其最近這幾個月,連續遙遙領先。小寇鬱悶地說,嶽齡那些失落在愛情裡的智商,如今又回來了,再這麼下去,大家就只有給他墊底的份兒了。
有酒童就悻悻道:“他那是真喝,這誰架得住和他拼呀!”
酒童的本職就是陪酒,陪說笑,取悅心情,但最終還是得售賣酒水,那樣才有業績。
身為酒童,有些行內的技巧,是人人都必須掌握的,這個技巧就是客人多喝,酒童少喝甚或不喝。熟練掌握技巧的酒童,尤其是那些手段高明的,陪著客人開懷暢飲,貌似不停在喝酒,一晚上拿了一疊酒水單,但是你聞聞他嘴裡,一絲酒精的味道都沒有。
他們必須掌握此類技巧,不然,真要不打折扣的猛灌,不到一年肝臟就壞了。
然而最近嶽齡竟然真的在喝酒,有時候甚至喝到吐。
有的晚間,嶽齡喝的醉醺醺,獨自一人歪在沙發裡,連家都回不去。這種時候也只有小寇把他架到自己的捷達車裡,將他送回家去。
一路上小寇都在埋怨他:“你傻不傻啊!用得著真喝麼!一瓶酒客人喝了沒有三分之一,你倒好,剩下的都灌肚子裡了!”
他這樣數落,嶽齡也只是嘿嘿的笑,他大著舌頭道:“總是耍伎倆,你當客人看不出來?不真喝點酒,他們不信的。”
“那也用不著喝這麼多呀!”小寇皺眉瞪著他,“天天這樣喝,到年底你就得去做換肝手術了!”
嶽齡也不說話,他靠在副駕駛座,呆呆望著窗外深沉的夜色,有時外頭落著簌簌的冬雨,冷透了骨。這時小寇就會把車裡暖氣打得更大一些。
看著嶽齡一臉落寞,小寇心裡也不舒服,他終於還是說:“你就不能忘了他?”
嶽齡扭過臉來,他看著小寇,輕聲說:“你叫我怎麼忘?他就站在吧檯那兒,上樓下樓,出來進去我都瞧得見。”
小寇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一下方向盤:“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放他走呢!”
嶽齡又不說話了。
車裡很黑,小寇偷眼瞟著他,他看見嶽齡的臉微微塌下去了一點,長睫毛像累極了似的垂著,將沉重陰影打在他的臉上。那雙眯起來的眼睛,含著一點點光,像有淚在裡面。
揹著人是這樣,可是當著泉子的面,嶽齡永遠都是一副挑釁的模樣,沒事要找茬,有事就更要茬上找茬。
那次是倆人對酒水單,就在吧檯吵了起來,嶽齡非說他多賣出一瓶強尼沃克,但是泉子那兒卻沒有單據。
“我整瓶都喝下去了,你現在跟我說你沒看見這筆單子?!”嶽齡的聲音活像電鋸,尖銳刺耳,“咱要不要去查監控錄影?!”
“所有的單子都擺在這兒了,我沒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