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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覺又多了幾分怨毒。

“我……”明明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可聽到這好似被遺棄而帶著濃濃怨恨的語調,心虛的感覺竟又重了些。

“我念著你下午還需吃一次藥,又怕下人伺候的你不肯吃,辦完了公事便慌忙趕回園子裡。沒想到卻是連個影子也沒有看到,我就在這裡等,以為你會記得……”

“對不起……”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字字句句都化作利刃,一下一下的划進你的心窩子裡。淚水已然在紫蓮的眼眶裡打著轉兒,除了認錯,實在不知還可以在這樣的話語中解釋些什麼。

“以後不要再去了。”他用怨毒的語調說著,又抬起一隻手附上她的面頰,迫她與她對視,掌上的涼氣直觸到她的心上,他便又重複了一遍:“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去了。”

不是請求,不是商量,是命令。

淚珠兒自她的眼角滾落,滑過他冰冷的掌心,有些灼人。她便終於微微的點了頭。

他的指摩挲在她的眼角,替她拭去方才墜落的淚滴。

兩人回到屋子裡,吩咐了璃兒把藥端了去熱。紫蓮便忙著替白雪琪除去被雪沾溼的斗篷,拂去他髮絲間沾上的雪瓣,將他塞進床榻上的被子裡,又拿來毯子裹在他身上,白雪琪也不曾推拒,便順從的由著她擺弄。

說來奇怪,每次和白雪琪在一起,心中總忍不住想要照顧他,老覺得他就是個長不大的少爺。

紫蓮見暖手爐熱好了,便抱了來放進他懷裡,那掌還冰冷著,卻忽的扔了暖手爐,倒是環上了她的腰際。

紫蓮無奈,只得伸了手去將他的手捂進自己的掌心。

雪花落在窗子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屋子裡卻暖和,讓人忍不住生出些倦意。

白雪琪貓兒一樣的偎在紫蓮的懷中睡了去,口中喃喃:“蓮姐姐,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

聽不清他在夢裡模糊的話語,但見他面上終於帶上了淺淺的笑意,微蹙的眉也舒展開來,紫蓮一顆糾結在一起的心才終於也跟著舒展開來。

這一夜風大雪重的,許是在園子裡被風吹了,白雪琪的身子還是染了風寒。他原本就患過心疾,雖說這些年來透過習武和他那位高人師父的奇藥已無大礙,可對於普通人來說不值一提的風寒對他的傷害卻是多了數倍。這些是紫蓮剛剛才知道的,於是心裡的愧疚又加重了幾層。

躺在床上的男子卻好似看不到她的擔心,反倒一臉得意的吮著她遞過來的藥汁:“這下好了,有我陪你喝藥,你不該再抱怨苦了吧?”

紫蓮回了他個怨懟的眼神,而後繼續舀起碗裡的湯藥,低頭輕輕吹著氣。

吃過藥,白雪琪很快便進入了夢鄉,紫蓮站起身來替他掖好被角。

說來奇怪,習武之人禦寒的能力應是比旁人強過許多的,可昨夜園子裡握他的手卻毫無溫度,哪裡像個有內力的習武之人。莫不是平日裡師父不在身邊便時常偷懶。

正思忖間,忽而一陣風吹過,刮開了窗戶,攜著涼意灌進屋子裡,紫蓮忙走到窗前去關,無意間瞥見天邊的明月尚如一輪玉盤。

昨夜沒有留意,竟然已到了十五。

月光如一層薄紗鋪撒在雪地裡,那月卻化作一個人的臉,落寞的眸子正是那繾綣的月光。

轉眼就要冬至了,寒意濃重了許多,也不知小蕊有沒有給他多添件衣裳。

真是的,未來的相公還躺在身後,怎的就胡思亂想起來,紫蓮懊惱的捶了捶腦袋,急忙將窗戶關上。

回過頭卻又忍不住想,近來他似乎來得少了,也不知是不是白雪琪跟他說了什麼。

下了幾日的雪終於停了下來,白雪琪擁著紫蓮,坐在躺椅裡看窗子上結的霜花。

前些日子紫蓮只道白雪琪染了風寒身子虛,抱著她是好取暖,便由著他去,哪知他到成了習慣,明明屋子裡暖得很,他卻擁著她不肯放手。

“你的風寒好了吧?”她試探著提醒他。

“恩,快好了。”他似乎甚是愜意。

“那我……”她說著從他懷裡往外挪了挪。他眉頭一皺,卻又摟緊了些。她便不敢再動。

“風寒是好了,身子卻不太好。”聽到他的話紫蓮有些驚慌的回頭,觸到那雙好看的鳳目,總覺得眸子裡隱約藏了些狡黠。白雪琪卻對她驚慌的模樣甚是滿意,唇畔盡是得意的笑容。“別擔心,師父過兩日便要從西夏來莊裡,有他在,我的身子很快就會好。到時候也讓他給你瞧瞧,看你的傷恢復的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