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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了這船,向別處去過日。倘有采頭,再覓注錢財,原掙個船兒,依然快活。那女子留在船中,有命時便遇人救了,也算我一點陰*。”卻又想道:“不好不好,如不除他,終久是個禍根。只饒他一刀,與個全屍罷。”煮些飯食吃飽,將平日所積囊資,並留下的些小東西,疊成一個大包,放在一邊,尋一條索子,打個圈兒,趕入艙來。這時瑞虹恐又來淫汙,已是穿起衣服,向著裡床垂淚,思算報仇之策,不堤防這賊來謀害。說時時,那時快,這賊徒奔近前,左手托起頭兒,右手就將索子套上。瑞虹方待喊叫,被他隨手扣緊,盡力一收,瑞虹疼痛難忍,手足亂動,撲的跳了幾跳,直挺挺橫在床上便不動了。那賊徒料是已死,即放了手,到外艙,拿起包裹,提著一根短棍,跳上涯,大踏步而去。正是:雖無並枕歡娛,落得一身乾淨。

元來瑞虹命不該絕,喜得那賊打的是個單結,雖然被這一收時,氣斷昏迷;才放下手,結就鬆開,不比那吊死的越墜越緊。咽喉間有了一線之隙,這點氣回覆透出,便不致於死,漸漸甦醒,只是遍體酥軟,動撣不得,倒像被按摩的捏了個醉楊妃光景。喘了一回,覺道頸下難過,勉強掙起手扯開,心內苦楚,暗哭道:“爹阿,當時若聽了我的言語,那有今日?只不知與這夥賊徒,前世有甚冤業,閤家遭此慘禍!”

又哭道:“我指望忍辱偷生,還圖個報仇雪恥,不道這賊原放我不過。我死也罷了,但是冤沉海底,安能瞑目!”轉思轉哭,愈想愈哀。

正哭之間,忽然稍上“撲通”的一聲響亮,撞得這船幌上幾幌,睡的床鋪險些攧翻。瑞虹被這一驚,哭也倒止住了。

側耳聽時,但聞得隔船人聲喧鬧,打號撐篙,本船不見一些聲息,疑惑道:“這班強盜為何被人撞了船,卻不開口?莫非那船也是同夥?”又想道:“或者是捕盜船兒,不敢與他爭論。”

便欲喊叫,又恐不能了事,方在惶惑之際,船倉中忽地有人大驚小怪,又齊擁入後艙。瑞虹還道是這班強盜,暗道:“此番性命定然休矣!”只見眾人說道:“不知是何處官府,打劫得如此乾淨?人樣也不留一個!”瑞虹聽了這句話,已知不是強盜了,掙扎起身,高喊:“救命!”眾人趕向前看時,見是個美貌女子,扶持下床,問他被劫情由。瑞虹未曾開言,兩眼淚珠先下,乃將父親官爵籍貫,並被難始末,一一細說,又道:“列位大哥,可憐我受屈無伸,乞引到官司告理,擒獲強徒正法,也是一點陰德。”眾人道:“元來是位小姐,可惱受著苦了!但我們都做主不得,須請老爹來與你計較。”內中一個便跑去相請。

不多時,一人跨進艙中,眾人齊道:“老爹來也!”瑞虹舉目看那人面貌魁梧,服飾齊整,見眾人稱他老爹,料必是個有身家的,哭拜在地。那人慌忙扶住道:“小姐何消行此大禮?有話請起來說。”瑞虹又將前事細說一遍,又道:“求老爹慨發慈悲,救護我難中之人,生死不忘大德!”那人道:“小姐不消煩惱。我想這班強盜,去還未遠,即今便同你到官司呈告,差人四處追尋,自然逃走不脫。”瑞虹含淚而謝。那人分付手下道:“事不宜遲,快扶蔡小姐過船去罷。”眾人便來攙扶。瑞虹尋過鞋兒穿起,走出艙門觀看,乃是一隻雙開篷頂號貨船。過得船來,請入艙中安息。眾水手把賊船上家火東西,盡情搬個乾淨,方才起篷開船。

你道那人是誰?元來姓卞名福,漢陽府人氏,專在江湖經商,掙起一個老大家業,打造這隻大船,眾水手俱是家人。

這番在下路脫了糧食,裝回頭貨回家,正趁著順風行走,忽地被一陣大風,直打向到岸邊去。稍公把舵務命推揮

oe,全然不應,徑向賊船上當稍一撞。見是座船,恐怕拿住費嘴,好生著急。合船人手忙腳亂,要撐開去,不道又閣在淺處,牽扯不動,故此打號用力。因見座船上沒個人影,卞福以為怪異,教眾水手過來看。已看聞報,止有一個美女子,如此如此,要求搭救。卞福即懷不良之念,用一片假情,哄得過船,便是買賣了,那裡是真心肯替他伸冤理枉!那瑞虹起初因受了這場慘毒,正無門伸訴,所以一見了卞福,猶如見了親人一般,求他救濟,又見說出那班言語,便信以為真,更不疑惑。到得過船心定,想起道:“此來差矣!我與這客人,非親非故,如何指望他出力,跟著同走?雖承他一力擔當,又未知是真是假。倘有別樣歹念,怎生是好?”

正在疑慮,只見卞福自去安排著佳餚美醞,承奉瑞虹,說道:“小姐你一定餓了,且吃些酒食則個。”瑞虹想著父母,那裡下得咽喉。卞福坐在旁邊,甜言蜜語,勸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