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皇帝吐血到今日,已經過去了三天的時間,這三天裡,威廉十四世沒有任何命令下達,也沒有露面,只是說在療養期間。 這三天裡帝都平靜的可怕,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 就在這一天,有兩個人,同時抵達了君臨城。 第一個人是馬庫斯侯爵,他帶著全部家當,一家妻兒老小,和二百騎護衛,以避難貴族的身份進入了帝都。 一進入帝都立刻要求面見威廉陛下,跪在老皇帝的面前,哭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肝腸寸斷。 痛訴著費爾南迪的野蠻行徑,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原來費爾南迪的胃口如此之大,他不但吞併了弗蘭奇領,馬庫斯領,還吞併了西邊的溫斯頓領,和早已落魄的卡洛斯領,五個領地在手,費爾南迪已經掌握了帝國南方三分之一的土地,儼然有了已經做大做強的架勢。 現在馬庫斯侯爵進入帝都,控告費爾南迪強行吞併他人領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按照帝國律法,是必須要討伐誅九族的大罪,雖然他費爾南迪家現在九族就只剩他一個了,但是依然要雞犬不留。 聽完馬庫斯侯爵的控訴,威廉十四世極有耐心的安撫了一番,並且在帝都給他安排了府邸讓他先住下,然後便接見了第二個人。 第二個人剛從北方戰場歸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被老威廉叫到跟前。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北方前線負責總指揮的布里尼斯。 威廉十四世現在覺得自己身邊無人可用,就連弗基尼特和奧古斯都這兩個從前的鐵桿主戰派也有了倒戈的傾向,現在能令他完全相信的就只有布里尼斯了。 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布里尼斯,老威廉嘆了口氣。 “布里尼斯,你會理解我的,對嗎?” 威廉十四世知道,他的任何決定,布里尼斯都會無條件的支援,哪怕是讓全人類陪葬。 從前他年輕的時候,個性張揚,不喜歡這種毫無主見的舔狗式大臣,所以他沒有給布里尼斯重權。 而現在,他只覺得自己已經眾叛親離,沒有人理解他,這時候他才想起了布里尼斯,這個沒有下限支援著自己的鐵桿。 果然,布里尼斯聞聽此言,激動的站起身,以拳擊胸,發出“砰砰砰”的悶響。 “陛下,刀山火海,只要你一句話,我布里尼斯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老威廉心中最不喜歡布里尼斯的就是這一點。 他永遠抓不住重點,我要的是理解,理解我,懂嗎? 不是無下限的支援,動動腦子可以嗎。 但他現在無人可用,只能指望布里尼斯了。 “布里尼斯,我知道你是最可靠的,所以我給了你全部的軍權,除了你沒人能理解我,他們永遠都不會明白,攘外必先安內的道理,原本偌大的帝國,分裂成了兩個,現在眼瞅著第三個即將誕生,你讓我死後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老威廉越說情緒越激動,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陛下您還得注意身體,整個帝國都在指望著您。” 老威廉搖了搖頭,“我現在已經老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只希望能在臨死之前,見到帝國統一的那一天。” 老威廉的眼中原本已經暗淡的光再次燃起。 “哪怕是我無法完成,我也希望我的兒子能夠完成,你懂嗎?” 老威廉似乎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開始為大皇子鋪後路。 安蘇帝國向來沒有立儲君一說,一向是奪嫡上位,有能者居之。 一千多年以來一貫如此,有幾個對大位有想法的皇子,就有幾個候選繼承人,但最後能登上那個位置的,只有一個。 還好,到了他的下一輩,就只有兩個,其他皇子不是紈絝成性,就是胸無大志,望之不似人君。 大皇子普諾斯·威廉從小就立志要統一帝國,也一直在軍部歷練,不止一次上過戰場親身歷練,並不是一個沒種的,他很滿意,心中希望大皇子能夠成為威廉十五世。 五皇子呢,因為從小師承赫爾曼,被他灌輸成了一個軟弱的傢伙,張口閉口經濟之道,立場鮮明的與他這個皇帝站在對立面。 他雖然心中不喜,但好歹也是自己唯二成氣候的兒子,也不能明面上就打壓,所以這一次叫布里尼斯來的目的之一,就是讓他在自己死後支援大皇子,助其上位,繼續自己未完成的夢想。 “陛下放心,普諾斯殿下在軍中已經晉升到了千夫長,可以獨自統領一個騎兵團,作戰驍勇,深得麾下士兵的愛戴,他會是一個合格的皇帝。” 老威廉滿意的點點頭,“那麼接下來,布里尼斯,就陪我最後再瘋狂一把吧,我要雙線作戰,用盡手段給我徵兵。” “還有南方的那些大貴族們,不配合的話,馬庫斯就是例子,這種時候,他們不出力誰出力,下達我的命令,所有南方貴族,每家至少給我調出五萬人來,我知道他們都在哭窮,但現在不是哭窮的時候,不全力以赴,就等著被費爾南迪吞併吧。” “錢糧兵馬全部都讓南方貴族出,另外,從帝都徵兵五萬,也不算虧待了他們,去吧,告訴那些腦滿腸肥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