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禁的一酸,那些在心裡曾經錘鍊過千萬次的勸慰,不知怎麼,竟有種不知從何說起的窘迫。
對著華寧錦眼睛裡深切的企盼,青媽媽最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上前抱住了華寧錦瘦弱的身體,眼睛裡的淚水忍不住落下來。
她可憐的姑娘,從前,長公主的話還尤在耳邊,怎麼一轉眼,自己反倒犯起了糊塗?她真真是老糊塗了,才會讓她的姑娘這樣傷心。
輕輕咬著唇,華寧錦的眼睛裡酸澀痛楚,那種痛,彷彿自眼睛裡一直蔓延到心裡。
不管如何,她不要最痛的那一刀,是最親近的人給予她的,為此,她寧願自己主動提出來,她情願是自己給了自己一刀。
換了衣服出來,房間裡蕭君昊已經失了蹤影,華寧錦心裡早就有了準備,可是在這一刻,心上的滋味卻真真是酸苦辣鹹都聚在一起。
“夫人,剛剛老太妃派人過來把爺兒請過去了。”盈月過來稟告,華寧錦抬頭掃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好了,既是這樣,你就先回去你房裡吧。”青媽媽的話一出,盈月的臉色不由一白,她還想說話,青媽媽卻擺了擺手。“回去吧。”
“是。”盈月不由得有些委屈,低垂著頭應了後轉身出去了。
“夫人!”青媽媽眼睛紅紅的,有些後悔的看了眼華寧錦,終是沒再說什麼。轉頭喚了清冬進來伺侯。
“收拾一下,睡吧。院子鎖了。”
華寧錦揉了揉眼睛,全身都痠軟難受,青媽媽眼睛裡有些不贊同。
“夫人!就算是夫人不方便,爺兒去了後院,按理說,您和爺還是新婚,是要圓月的,即使您小日子,爺去了後院也會回來這邊住的。”
“可是媽媽!”我嫌髒!最後三個字被華寧錦嚥了回去。她深吸了口氣,有些事情,她在心裡想著,卻絕對不能說出來的。即使這位是她的奶嬤嬤。
想到這裡,華寧錦輕嘆了口氣。
“青媽媽,您就讓守夜的看著點院子吧,我今天太累了,又不舒服,先睡了。”
她是真累了,這段時間在清心庵的疲倦,再加上月事在身的疲倦不適,心裡的疏離煎熬,一切都讓她支援不住。青媽媽看到她眼窩處的黑色,只好點了點頭。
倒在了床上,柔軟的被褥堆積,華寧錦閉上了眼睛。明明疲倦的全身的肉都在痛,可是,她卻莫名的,有些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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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昊頂著月色走到了老太妃的紫氣閣,隨著丫鬟的稟告聲,蕭君昊進屋時一眼就看到了年秀如正溫柔的站在老太妃的身邊捧著一個小小的木匣子。
看到她進來,老太妃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喜,年秀如亦是。
“阿昊,你過來,看看這個!”
蕭君昊走過去,年秀如連忙把手上的紅木匣子送上,裡面裝著一套水頭極好的祖母綠頭面,難得的,那綠得極深。蕭君昊是知道老太妃最喜歡祖母綠的,一看就知這送禮的是送到了老太妃的心裡去了。
“這是阿益送給母親的,不錯吧!”老太妃笑得眉眼彎彎,提起最溺愛的幼子她就自心底裡笑出來。“別看母親平時對他偏心,還不是他到哪裡都會將母親放在心上,不像你和阿謙,天天除了打仗就是打仗的。
“三弟心思細。”
蕭君昊忍不住一笑。
蕭氏三兄弟,他和阿謙都是五歲學武,十歲入兵營,唯有三弟蕭君益,因是老太妃最幼的兒子,老太妃不捨得最小的兒子吃苦,硬是八歲才開始學武,十五了才入兵營。
也因此,在三兄弟中,書卷氣最濃的就是蕭君益。
“阿昊,”老太妃想了想,眼中的意思蕭君昊卻看得清楚。
蕭君昊眉頭一皺,抬手輕託額頭,他揉了揉眉心。
“母親,要是沒什麼事兒,兒子想歇著了,剛回來不知是不是路上吹著了風,這兩日頭痛得很。”
“什麼?”老太妃本想說說關於二兒子與幼子的親事,可是一聽蕭君昊不舒服,登時有些擔憂了。“秀如,還不快扶著阿昊去歇著!”
老太妃站起來,有些焦急的上前檢視蕭君昊的臉色。
“你今天就好好在後院兒歇著,不要回去了。阿錦那丫頭,年紀小怎麼懂得照顧人,你還是歇在秀如的屋子就好。”
蕭君昊不由一怔,可是再分辯卻已經來不及,年秀如直接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