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有些自責,她嘆氣道:“思涯曾在我面前提起過吳天的名字,可是未及他問出問題,我便大怒的責罰於他。有關他的身世之事,只能是我父告訴他的了。”
“好個白眉,居然在自己外孫身上下了如此的毒計,讓他們父子相殘。”徐若琪道。
“啊,這如何是好?”驚鴻也急道。她自知吳天的厲害,思涯怎麼是他的對手,即便有魔彩珠和血劍在手。
“你當速速找到思涯,向他解釋清楚才好。”徐若琪道。
驚鴻點點頭,輕吹古壎,遠處一聲的長鳴,那隻靈鷲飛了過來。
驚鴻輕輕一躍飛到了靈鷲的背上,她回頭看了一眼徐若琪,終於又道:“這些年來,我錯怪你了。其實咱們一樣,都是苦命之人。”
徐若琪也嘆了一口氣,“其實吳師弟是個心腸極軟之人,當年你若是能放下面子,向他訴訟衷腸,他定給留你們在身邊的。”
驚鴻聽了慘然一笑,事情已過去十八年了。這十八年來自己心頭只有恨與嗔,而沒有想到去挽回些什麼。只是她的眼光一閃,看著徐若琪道:“那你呢?”
徐若琪一愣,搖了搖頭。
“我已許下重誓,怎能再見他呢。”驚鴻道。
徐若琪沒有再說什麼,心道自己離山已久,念玉一定擔心了,於是向驚鴻一抱拳道:“本月三十,便是檀心花開之日。你便帶著思涯同上凝碧涯。因為復活黃衫尚需魔彩珠,否則……”徐若琪沒有說下去。
驚鴻冷笑一聲,“我知黃衫在吳天心頭的份量,若是魔彩珠不到,吳天便會真的恨死我們母子了。”
碧雲山上,天樞殿。
剛才大戰的痕跡已清理乾淨,那連那若干死去的靈鳥、異獸的屍體,都已被深埋。
天色將晚,然而天樞殿內,燈火通明,可是氣氛有些凝重。
薛不才不時的向殿門口看看,從天亮之時,一直等到掌燈,除了看到江文廣進來請示如何處理那些鳥獸的屍體,便再無人回來。
在座的幾位首座也都十分的擔心,不知是被薛不才感染還是他們自己原本就很擔心。
“掌門師兄,師妹敢將驚鴻引開,便必有勝算,你不必著急。”秦弄玉道。
薛不才點點天,可是臉上的擔心卻沒有收去。
江小貝“呵呵”一笑道:“掌門非是擔心你師妹的安全,而是擔心你們師妹情急之下殺了驚鴻,那樣思涯便真的成為了本派的死敵,即便吳天出面也無可挽回了。”
薛不才聽江小貝如此一說,點了點頭。“江師叔祖果然高人,能看出我的心事。”
“就是呀。”李玦突然道:“徐若琪脾氣不小,而那驚鴻更是對她惡語相向,她們二人十八年的恩怨,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此言一出,眾人也是一陣的緊張。
“哈哈哈”江小貝突然又笑了起來。
李玦眉頭一皺道:“江師叔祖,我等都如此的擔心,你為何大笑呢?”
江小貝笑道:“若是在幾月之前,徐若琪定會和驚鴻鬥個你死我活,而今她與念玉母女相認,心情已經與之前不同了。”
此言一出,眾人都覺有理,於是一陣的恭維。
江小貝也不客氣,居然一一的接受。惹的大家又是一陣的大笑,氣氛一緩,江小貝又反過來恭維在座之人。
“當年我只見過中陣,今日一見大陣的威力,果然是中陣無法比擬的。有如此陣法,相信即便是吳天施展出虹光十字劍法,也未必是對手。”
江小貝說完,目光炯炯的看著薛不才,顯然是話中有話,再或者,他已猜出了薛不才的心思。
薛不才乾笑兩聲道:“江師叔祖如此比較,似乎有些不妥吧。吳師弟怎會與大陣交手呢?都是自家兄弟。”
江小貝又幹笑兩聲,沒有再說下去。
此時江文廣走了進來,向眾人報拳道,“掌門、爹、眾位首座,晚飯時間到了,大家快來吧。”
“好,吃飯去。”薛不才笑道。
眾人也高高興興的出了天樞殿,此時外面已飄著雪花,整個天樞殿前的平臺已變成了白花花的一片。
“這是入冬以來的頭一場雪,或許來年百姓們能有個好收成。”薛不才說著,帶眾人向天權堂飛去。
天權堂的飯堂那裡,眾人已基本到齊,薛不才一到,大家便熱火朝天的吃了起來。
外面下著雪的時候,在屋裡喝著熱湯、吃著熱飯,實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