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每到一處,村民都熱情的接待,把家裡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楊仙茅發現,這些人家除了母親、女兒、兒子之外,卻沒有兒媳婦,也沒有父親,只有舅舅、表哥、表弟。
楊仙茅現在明白了,在這些夷人部落走婚的情況下,婚姻並不是長期穩固在一個家中,而是以晚上相聚,白天分離的形式存在。有的男女是固定的,有的則是不固定的。生了孩子都由女方撫養,男方只是甩手掌櫃,看著還真是奇特,不由得又讓他想起了吉瑪天亮時催他走的情景,心裡琢磨晚上是否再去吉瑪家。
一想到吉瑪那火熱的身子,楊仙茅熱血又不禁一陣沸騰。
他們到了一個村子,路過一處吊腳樓下,聽到吊腳樓上屋裡傳來了哭泣聲。
乞弟對楊仙茅說:“應該出了什麼事,我們去看看。”
他們幾個上了樓梯,敲了樓上的門。門開了之後,一個老婦出來,立刻就認出了乞弟,趕緊惶恐的站到一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施禮,要把他們往屋裡上。
乞弟邁步進去,見到火鋪旁躺著一個年輕人,大概二十出頭。問了之後得知是這哭泣老婦的兒子。在大約十天前,突然頭痛惡心嘔吐,最近兩天嘔吐加劇,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到了昨天晚上,忽然劇烈頭痛,讓他無法忍受,接著昏迷不醒。到現在已經氣若游絲了,請了巫醫來看,說中了熱邪,要做法事。巫師已經去準備東西去了。因為病人病的厲害,所以一家人都在哭泣。兒子是家裡的頂樑柱,要是死了,這一家人就會陷入清貧。
楊仙茅上了火鋪來到病人身邊蹲下身,拿過他的手腕診脈,又推開窗戶掐住他的腮幫子看了看他的舌象,沉吟片刻,說道:“我要給這家人看看風水,可以嗎?”
乞弟點點頭說:“有勞道長。”
楊仙茅從懷裡取出金色小羅盤,在樓梯口測了房屋的坐向,然後繞著屋子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大堂,在房子中心下了羅盤。
看完之後,他遠望對面山峰,沉聲說道:“你看見對面那山峰嗎?那有一棵大樹,長得很奇怪,就像一條金蛇。那條蛇正朝著這邊,所以,才會讓這家人中煞。這種煞叫做金蛇煞!”
乞弟趕緊問道:“這種金錢蛇煞要緊嗎?”
“中了這種煞,就會被金蛇在腦袋裡種下蛇卵,如果不及時治療,會孵化出小蛇之後,吞掉他的腦子,使他死去。”
老婦人的兩個女兒一聽,不由十分惶恐,一起望向了乞弟。因為他們不明白,這個漢人道長是什麼來頭,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們也都沒有參加吉瑪所在的村子的月亮宴,所以並不認識楊仙茅。
乞弟介紹了楊仙茅之後,幾個人都恍然大悟,焦急的問:“這可該怎麼辦?”
正在這時,就聽到屋外傳來了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聲音高聲說道:“我來了,準備好了沒有?可以做法了吧。”
接著,房門吱呀一聲推開,先前楊仙茅見過的那位巫醫法師走進了屋子,拿著一個木箱子,手裡還拿著一些法器,他是去準備法器來準備做法的。
看見了楊仙茅,巫師不由一愣,隨即望向乞弟,說道:“首領也在這兒,你們是來給他做法的嗎?”又轉頭對老婦說,“如果你們請了漢人道長來做法,那我是不是有些多事了?那我走好了。”
說罷,巫師轉身就走。慌得那老婦人趕緊跑過去抓住他的手說:“法師,你可千萬不能走,你可得救救我兒子,就等著你來的。他們不是我請來的,是首領串門無意中聽到我們哭泣,上來問問什麼事情。你可別千萬別見怪。”
乞弟皺了皺眉,對楊仙茅說道:“道長,你看這孩子的病,這種金蛇煞究竟怎麼回事?”
楊仙茅又指了指對面山峰上那古怪的松樹,說道:“那棵樹象一條金蛇,頭正朝著你們的山寨,隨風搖盪,四處搖擺,就像蛇頭到處亂晃,所以,這附近的村寨有可能還有人中了這金蛇煞。昨天我跟吉瑪在山下面的潭水邊,曾經見到沙馬死去的妹妹。詢問當時發病的情況來看,跟現在這個病人幾乎一樣。我懷疑沙馬的妹妹也是中的金蛇煞。所以,巫師做法只怕無法阻止。要不信,你可以問問巫師,這樣的病人他治了多少個。只怕經過他做法的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多半都已經死了,而且死狀跟沙馬的妹妹應該是一樣的。”
乞弟不由怔了一下,轉頭望向巫師,沉聲說道:“法師,請問像這種情況的病人,你做法驅邪有多少個?”
那巫師有些窘迫,訕訕說:“有大概十來個吧。”
“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