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要比宋清嬌晚兩個月生產,得到十二月了,大概過年的時候,溫千葉平時不出門,就陪著冬青,宋府裡的小姐們多,冬青也不寂寞,再加上她就是宋府出來的丫環,對宋府甚為熟悉,也就格外的放鬆,近期吃的可胖了,冬嚴時常打趣她都快吃成肉粽子了。
宋明慧也很關心冬青,總是噓寒問暖,不管是飲食還是衣著,都讓庫房給的最好的,但宋明慧一到瓊州就被宋世賢請去當了師傅,也沒多少時間陪她看她,她就留下陳大娘照看。
陳大娘既照顧了冬青,就沒辦法留在宋明慧身邊了,陳大娘也是個聰明的主,自己不能照顧了,就把兒子給攛掇上去。
陳易雖然憨厚老實,可人不笨。
陳大娘一個眼神一句話,他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在宋明慧看了他兩眼沒有拒絕後,他就直接應承了下來,如此,宋明慧身邊跟著冬嚴,跟著陳易,一個在房內伺候,一個在房外忙碌。
段蕭牽著宋繁花的手去散步,先是去看了宋清嬌,又看了嶽子富和嶽子貴,嶽子富和嶽子貴剛出身,除了平時吃奶的時候是醒的,幾乎一整天都在睡覺,宋繁花想跟他們玩也玩不成,看看之後就走了,離開宋清嬌的院子,就去看冬青,在冬青的院子裡與她聊了一會兒話,二人就出了府。
今天是十月初三,杜莞絲的生日。
宋繁花走在瓊州綠油油的道路上,看著五彩豔麗的飛凰裙從眼前飄過,看著油骨傘從頭頂掠過,看著結伴成群的少女們歡跳地跑到城牆處去勾莞絲花,感受著頭頂暖融融的陽光照在身上,聞著身上男人踏實而又好聞的松竹香,她忽然覺得,如果日子就這般安安靜靜地過著就好了。
可想法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
就在二人慢悠悠地牽著手,欣賞著瓊州美輪美奐的街道時,一匹馬闖入了視線,接著是另一匹,接著又一匹,姚宴江在前,雲蘇在中,蘇子斌在後,三個人突兀地闖進這一片花海之中。
段蕭微微眯了一下眼。
姚宴江看到宋繁花,高興地大叫,“宋六!”他將馬韁一甩,蹬著馬鞍快速地跳躍而下,一臉喜悅地跑到宋繁花面前,對她問,“我聽說你要跟段蕭成親了?”
宋繁花突然看到他很意外,不過很快就調整好情緒,淡笑地說,“昨天我們已經完婚了。”
姚宴江大驚,“啊?昨天?”
宋繁花道,“嗯。”
姚宴江氣悶,“你怎麼不等我呢?我都沒看到你穿鳳冠霞帔的樣子。”
宋繁花笑了笑,卻不應答。
雲蘇靜靜地坐在馬背上,目光掠過她的臉,看向段蕭。
段蕭輕微地挑了挑眉,以往見到雲蘇,段蕭還會不動聲色地喊一聲王爺,可這次,他看著他,任何稱呼都沒喊,話也不說,只拉著宋繁花,對她問,“走了有一會兒了,我們回去?”
宋繁花笑著點點頭,也壓根不看雲蘇。
雲蘇抿了抿唇,看著他們二人牽著手轉身,慢慢走遠,姚宴江牽著馬跟在後面,與宋繁花說著話,雲蘇一直看著,直到看不見,他才收回視線。
蘇子斌也坐在馬背上,看著段蕭與宋繁花走遠,他默默地瞅一眼雲蘇面無情緒的側臉,低聲說,“他們昨天已經成親了。”
雲蘇垂下眼,沒什麼情緒地嗯一聲。
蘇子斌道,“那還要去探宋繁花的喜脈嗎?”
雲蘇冷漠挑眉,“為什麼不?她若懷的是我的骨肉,就決不能在段蕭手中長大,我不會允許的。”
蘇子斌無語地看著他,“可人家已經是夫妻了,宋繁花若生下了孩子,哪怕真是你的,那也是段蕭的,你難道還想仗勢搶子不成?”
雲蘇一噎,片刻後想到什麼,氣的將馬鞭一揚,趕馬走了。
雲蘇回到蘇府,蘇子斌也回到蘇府。
二人相繼下馬,進府,蘇子斌追著雲蘇道,“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雲蘇忽然一個急剎車,蘇子斌沒防備,差點撞上了鼻子,他心驚地摸著自己的鼻子,瞪著他。
雲蘇道,“段蕭肯定已經知道了。”
蘇子斌問,“知道了什麼?”
雲蘇咬牙哼一聲,“知道了雲門的事,知道了我與宋繁花的事。”
蘇子斌大驚,眼眸忽地睜大,“不會吧?”
雲蘇冷笑,站在那裡眯起眼角,“他若不知道,就不會在知道宋繁花懷孕後當機立斷把她娶了,他一直都是一個不能讓人掉以輕心的人,我也不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