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雪和容楚陪她回了城主府。
宋明豔一路帶著宋繁花去宋天和月氏的墓前,說是墓,其實也就只是一個木牌,還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上面就用毛筆隨意地寫了個名字,又隨意地擱在一個圓形的柱子上面,那柱子不高,但很寬,一層一層地開了好多槽子,代表宋天靈位的木牌就隨意地擺在第六槽的某一個地方,而月氏的木牌則擺在第五槽的某一個地方,剩餘的那麼多層,那麼多地方,擺了同樣的木牌,只不過木牌上用毛筆寫的名字不一樣罷了。
宋繁花看著這一幕,心想,是京城有名的靈位柱。
這是朱帝的時候盛傳下來的祭奠勇士的方法,當然,朱帝能想到這種方法,不是因為他有多聰明,而是陵山有這種風俗,為死者建擎天柱,安死者英牌在上面,能讓死者靈魂登柱上天,往生極樂。
宋繁花走上前,伸手拿起宋天的靈牌,用手摸了摸,又拿起月氏的靈牌,用手摸了摸,她摸靈牌的時候段蕭就站在她身後,雖不說話,卻給她無言的保護和最堅實的後背依靠,等宋繁花看完宋天和月氏,她卻不將木牌放回去了,直接往袖裡一塞,還好那木牌小的很,不然還真被她塞不進去,可是,她的這一動作出,宋明豔,宋昭昭、段蕭、環珠以及綠佩都驚住了。
宋明豔問她,“你幹嘛?”
宋繁花道,“我要帶我爹和我娘回宋府。”
宋明豔蹙蹙眉,看她一眼,倒不再多說什麼了,宋府是宋天和月氏的家,帶他們回去,理所應當。
宋昭昭沒說什麼話,就拍了拍宋繁花的肩膀。
宋繁花一隻手摸著袖裡的木牌,沉靜地說,“走吧。”
段蕭看她一眼,伸手拉住她,感覺她的手又冰涼了,他眉頭狠狠一蹙,卻無聲地將她的小手包裹的更緊,等回了城主府,宋繁花將宋天和月氏的木牌拿出來,擺在臥室的一角,宋明豔和宋昭昭圍在她身邊陪著她,之前在將軍府,段蕭不允許任何人進他的臥室,但如今,他也講究不了那麼多了,而且,宋繁花目前的情緒不好,有宋明豔和宋昭昭陪著,能幫她寬寬心。
三個姐妹在臥室裡坐著,段蕭也不好打擾,就推開門出去。
一出去就看到了容楚和容欣,還有程義。
段蕭問,“怎麼來這裡了?”
容楚道,“我聽欣兒說,宋繁花找到了她爹孃的墓?”
段蕭揉揉額頭,指了院中的一處涼亭,示意去那裡說,容楚也不推辭,轉身就進涼亭,容欣跟上,程義也跟上,段蕭進了涼亭,挑個位置坐下,坐穩之後喊來七非,讓她泡壺茶過來,七非應是,下去泡茶。
段蕭單臂支在涼亭上,抬頭看著松漠嶺上空的天,這是他第一次來松漠嶺,自然沒看過鬆漠嶺的天,其實,松漠嶺也屬京都一部分,應該跟京都的天一樣,但事實上,松漠嶺的天比較低,大概是位置的原因,也可能是周圍松樹的影響,將這一片天空渲染的有點蔚沉,一如此刻段蕭的心情,他慢慢地說,“去年我在滅三元湖叛軍的時候,雲淳一封密旨將我召回了京,那一晚,在御書房,他與我說了蘇天荷與蘇項。”
容楚大吃一驚,“雖然我不入京為官,鮮少出入江湖,可多多少少聽過蘇天荷以及蘇項的,這二人的死好像都與雲淳有關,也好像都被皇家列為了禁忌,他怎麼會突然與你說這二人?”
段蕭抿嘴冷笑了一聲,想到當時的時局,不難猜想雲淳的用意,只不過,前有虎,後有狼,再後面還有獵人,這遊戲從來不會因為雲淳是帝王就註定了他會贏,不過,也因為雲淳當時要利用段蕭,也讓段蕭得知了不被任何人知曉的松漠嶺真相。
什麼真相?
十年前,松漠嶺是很熱鬧也很繁華的,幾乎凌駕在京都之上,被稱為雲京第一城,當然,這城之所以威名如此之大,除了它本身的地理位置以及易守難攻和麵積龐大外,還與當時的兩個城主有關。
一個是莫寒山。
一個是蘇項。
為什麼一個城會出現兩個城主?
這就是雲淳的詭計心機作祟了,松漠嶺是朱帝建的,莫寒山從本質上說算是朱帝的人,當時朱帝並沒有死,還是稱帝狀態,莫寒山既是朱帝的人,自然是忠於朱帝的,而云淳要反朱帝,能容許他的人守在松漠嶺這麼重要的位置上嗎?不能。
那麼,不能留,只能殺。
因此,他派了蘇項過去。
為什麼派蘇項而不是派肖雄或是薛尉?這就要說一說莫寒山這個人了,莫寒山,出身於雲門,而云門,素來號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