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來找花娘看看。”
那路人立刻揮手,“那快去啊。”
“好。”陳易應一聲,飛快地駕了馬就走,等他走後,那路人也不去忙活了,扭頭跑到陳家,對坐在視窗處織布的一個婦人說,“陳大娘,你兒子抱了個女子回來呢!”
正在織布的陳大娘抬頭衝他惡狠狠地開罵,“你瞎在那裡胡說,我兒子誠懇本分,老實巴交的,他怎麼可能抱個女子回來,你別在這裡汙衊他,小心我抽你嘴巴子。”
那人道,“真的啊!我親眼所見!”
陳大娘揚著手邊的粗榔頭就往他身上砸去,“還敢說!”
那人抱頭大躥,揚聲說,“不信你去東頭的花大夫家看看,是真的。”
陳大娘氣的站起身就走。
此刻,東頭,陳易將宋明慧抱下馬,衝進一簾幽靜的藥鋪裡,藥鋪裡只有一個人坐在那裡在搗鼓藥草,那人頭髮虛白,面色垂垂老矣,見有人來了,她就抬頭看了一眼,還沒說話,陳易就道,“花娘,她好像生了大病,你給看一看。”
被稱作花姨的老嫗擱下搗鼓,起身走來,往他懷裡的宋明慧看了一眼,隨即指了一個臥榻,“把她放上去。”
陳易嗯一聲,抱著宋明慧前行幾步,將她放下。
花姨說,“你出去。”
陳易一愣,憨厚黝黑的臉露出猶豫。
花姨笑道,“你還擔心我會對她怎麼著了嗎?我就只是給她號號脈,再給她泡個藥浴湯,降降溫,她臉面通紅,眉頭緊蹙,額間青筋突突直跳,再聽她口中囈語,大概是頭疼引起的各種熱病,你不出去,是想看著她泡藥浴嗎?”
陳易立刻退了出去。
花姨走到榻邊,先是給宋明慧號了脈,又探了探她的額頭,面頰,脖頸,大腿,以及小腿腕,腳裸,這才輕嘆一聲,起身去準備藥湯了,準備好,她就將宋明慧放了進去。
這期間,陳易一直守在門口。
陳大娘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兒子站在藥鋪門前,一臉緊張擔憂,臉上爬了一層薄汗都不知道擦,又想到老黑家的那二貨說的話,她揚聲就喊,“陳易!”
陳易聽到他孃的聲音,心中咯噔一下,明明沒有做虧心事,此刻卻有些心虛,他慢慢地轉過頭來,衝遠處的婦人笑著喊一聲,“娘。”
陳大娘叉著腰瞪他,“你給我過來。”
陳易聽話地慢慢走過來。
陳大娘問他,“在這裡做什麼?讓你去馬社當差,你不好好做事,跑回來做什麼了?”看一眼那藥鋪,又怒道,“跑回來也就算了,你不回家,來這裡是為何?”
陳易瞅他娘一眼,雖然知道說了實話他娘鐵定要罵他,他還是如實說道,“我今天去當差了,只不過今天生意不好,衡州城內的大街小巷都被人堵滿了,馬車用不上,所以掌櫃的就放了假,讓我回來了,回來的途中遇到一件事。”
他將救宋明慧的前前後後詳細地說於了陳大娘聽,陳大娘聽罷,瞪著他,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罵他的話豈不是說他救人不對?那會教壞他的,可若是不罵他,他讓老黑家的那二貨看到了,那二貨鐵定要在村裡嚷嚷,指不定村裡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陳大娘恨聲道,“怎麼偏生就讓你撞見了?”
陳易摸摸頭,答不上這句話。
陳大娘問他,“被你救回來的姑娘呢?”
陳易指了指藥鋪大門,“在裡面。”
陳大娘唔了一聲,“人既送到花大嬸這裡了,那你回去吧,今天馬社放假,你也休息休息,回去把娘沒織完的布織了,我來等這個姑娘醒來。”
陳易寒著臉說,“不行。”他抬頭看看天,“天氣這麼熱,娘怎麼能站外面呢?你先回去,我等她醒了就走。”
陳大娘氣道,“你把人家姑娘帶到了村裡,哪能不負責照看?等她身體好了還得讓你送她出去,不然,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怎麼回去?”
陳易抿唇,“那兒子再送她出去。”
陳大娘看著自己的兒子,半天,才問到重點,“你是不是一路抱著她來的?”
陳易面色一紅,原本他面板就黑,臉紅不紅外人也是看不出來的,可他是陳大娘的兒子,他臉再黑,只要臉上一出現別的顏色,陳大娘一眼就能瞧出來,她見自己兒子的臉紅了,又氣又笑道,“看來是真抱了。”
陳易很鬱悶,“她昏迷不醒,不抱著她,她會摔下馬的。”
陳大娘哼道,“等她醒了,娘去上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