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時間。恒生念及這是烏荷的第一個休沐日,且崔白鹿幾個嚷嚷著要見一見他的妹妹,因此早早的挪出時間來接烏荷。因受不住那刺鼻的脂粉味兒,他便就近選了個花攤等待,瞧見那花朵兒可愛,思索著買兩隻送與烏荷,正挑選著,不成想被異樣的目光打斷。恒生抬起頭,卻見是天香樓裡幾個學徒模樣的女子,一對上他的視線,便掩袖輕笑。
可是哪裡不妥?恒生撈起袖子左右看了看,那幾個女子鬨笑一聲,跑遠了。真是奇怪!一抬頭,不想看見烏荷正從樓裡走出來,恒生喚了聲她的名字。
烏荷沒有分到沉香,也沒有製作出芙蓉香,看見大家喜滋滋的捧著自己配出來的香讓龔師傅檢查時,心裡別提有多羨慕。可是龔師傅似乎很生她的氣,理都不想理她。烏荷就這樣被忽略了。眼見大家都回家了,她也只好拖著兩條腿一步一挪的跟在大家後面朝外走,儘量不惹大家的注意,免得引來笨蛋呆瓜的嘲笑聲。
烏荷正悶悶不樂,卻不想聽到恒生喚她,揚起頭,正好看見恒生朝自己走來,臉上掛著堪比春光的美好笑容,她的心稍稍得到安慰。烏荷吐出口疲憊的氣息,努力擠出笑容,沖走到面前的恒生道,“我正想去找你。”
“你認識路嗎?”恒生揶揄了聲,隨後打量了眼烏荷,代表著天香樓的嫩黃色襦裙,襯的面板瑩白如玉,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清如明鏡,滿滿的倒映著他的影子,恒生伸手想碰一碰烏荷的頭,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將手縮了回去,背在身後擦了擦,轉移話題道,“你在天香樓過的怎麼樣?有同學欺負你嗎?龔師傅喜不喜歡你?”
烏荷心虛的握緊雙手,垂著眼瞼,不敢面對恒生。恒生本來只是無心提起,見烏荷半天不回答,不由得緊張道,“你過的不好嗎?”
“不……不……”
“烏荷,烏荷!”魏春花咋咋呼呼的尖叫著跑過來插到二人中間,拿出一個小包裹交給烏荷道,“這裡有沉香,有香爐。沉香是我管蘇青要的,香爐是我的,都給你。”沉香很名貴,因此每個人領的份額都是有限的,魏春花不知要花多大的力氣,才能從蘇青那裡多要一份兒,烏荷看著她額上細密的汗水,感激的道,“謝謝你,春花。”
“不用,不用,”魏春花擺擺手,這才意識到身邊還有一個人,忙回頭看了眼,卻不想,是那日的學徒哥哥,一月不見,學徒哥哥似乎又長高了,神采飛揚,顧盼生輝,帥氣的臉龐竟將春光給比了下去。
“學徒哥哥,好久不見!”魏春花打了個招呼,視線在恒生與烏荷之間來來回回掃了掃,問道,“你們這是?”
恒生此刻已經認出了魏春花,見她與烏荷舉止親密,想來關係不錯,便笑道,“我來接烏荷去見幾個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能帶上我嗎?”魏春花眼睛一亮,道,“我爹找了個禮儀師傅管束我,我正不想回家呢,既然碰上了你們,便帶上我吧。我這人很好打發的,只要有吃的,我絕不添麻煩。”
恒生看看她,再看看烏荷,想著崔白鹿幾個人並不是好打發的,若是一時高興說出點什麼話,烏荷一定受不住,魏春花性子活潑,到時候插科打諢說不定就把這事情給圓過去了。更何況,烏荷難得交一個朋友。想到此,恒生便道,“就算我不答應,烏荷也會吵著讓你去的,走吧。”
魏春花一把挽住烏荷的胳膊,笑道,“原來你也會吵呀!”
烏荷道,“我從來沒和他吵過架。”
“他?”魏春花敏感的八卦神經立時警覺起來,擠眼弄眉道,“說,你與學徒哥哥是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關係?”烏荷眨巴著眼睛,顯然不明白。
魏春花嘆道,“我早知你單純,卻不想單純到這個地步,我是說,學徒哥哥是你什麼人?情人?朋友……還是兄妹?”
烏荷想了想,她與恒生是什麼關係?兄妹?不對,他們不是一個爹孃生的;朋友?不對,恒生與小黃哥哥是不一樣的;情人?好像也不對。
“你怎麼搖頭又點頭啊,到底是什麼?”魏春花不耐煩道,“你要急死我呀。”
烏荷迷茫的看了她一眼,為難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恒生就是恒生。”
“你們在說什麼?”走在前面的恒生突然停了下來,指著身後一家小菜館道,“就是這裡。”
魏春花聞了聞空氣中飄蕩著的菜香味兒,道,“那還等什麼,趕快進去吧。”
恒生咳嗽兩聲,眼睛含笑看著烏荷道,“裡面幾個都是平日和我交好的朋友,有一個叫崔白鹿,那天你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