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一生一世都只屬於我一個人。除了我,誰也別想得到你。”他在我耳邊一字一頓道,深沉的語氣,就象在立誓。
我怔怔地立在原地,望著他的眼睛,想看出他的真實想法,他的眼底幽深一片,什麼都看不到。這時,遠處傳來三聲更鼓,還有隔得很遠傳來的刀戈聲,喊殺聲。
我頓時露出喜色,一定是大哥來了。只是失神的瞬間,身子忽然懸空,已經被他攔腰抱起,飛身躍出宮院,上了琉璃瓦的屋簷。我立刻清醒過來,在他懷中奮力掙扎:“放開我。”
他根本不予理會,伸手將我抱得更緊,在屋簷上幾個起落,到了一座燈火通明的宮院前。才把我放下來,我腳一落地,立刻退後幾步離開他,抬手將披散的青絲束成髮髻。阿桑帶著一群執著刀劍的禁軍,正在院子裡慌慌張張地跑來跑去,見到他回來,如見了救星一般,飛奔過來,叩頭拜道:“殿下,大事不好,鐵楨率領御林軍,攻入皇宮東門,直向東宮而來。”
我眼中不禁露出笑意,阿桑抬起頭,看到我,一臉的錯愕。
海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揚聲吩咐:“率領所有東宮守衛,嚴守宮門,退後者殺無赦。”語氣隱含赫赫威嚴。阿桑慌忙率人離去。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我冷笑道。
聽出我語氣中的不屑,海山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道:“不到最後,又怎知鹿死誰手,就算今日他奪走了,他日我還會從他手中奪回來。”
他的語氣透著濃濃的野心,我一愣,很快扭過頭,不理他。
喊殺聲漸至宮外,“跟我來。”海山上前來拉我的手,語氣不容置疑。
我慌忙躲開他,憤憤道:“我自己會走。”
海山看著我,眼中神色莫名,半晌,收回手,大步離開,衝著他背影哼一聲,我加快腳步,一直跟著他登上東宮最高的殿閣,高聳的宮牆外,燃燒的火把映著黑壓壓的御林軍,人人手執刀槍,嚴陣以待。鐵楨騎著一匹神駿的戰馬,立在眾人之前,向身後揮手,源源不斷的御林軍執著武器,前赴後繼地進攻,東宮的宮牆上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箭如飛蝗,攻勢一再受阻。
海山向後示意:“拿弓箭來。”
阿桑將一把大鐵弓遞到他手中。
海山對準遠處的鐵楨張弓搭箭。我大驚,失聲喚道:“小心。”聲音完全變了,尖利刺耳,夾著微微的顫抖,一點都不象我的聲音。
鐵楨似乎聽到了我的驚呼聲,抬起頭,遠遠地望向我。隔得太遠,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知道他緩緩張開嘴,象是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箭已電射而出,夾著尖利的嘯聲,刺向他的胸口。而他卻只是怔怔地立在原地,怔怔地望著我,甚至沒有閃避。
心突然揪成一團,徹骨的疼痛慢慢散開,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無能為力的感覺。眼睜睜地看著那枝閃著寒光的箭,在半空中飛向他,只是短短的一瞬,於我卻有半個世紀那麼長。
風雲初定
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不敢看宮牆外,不敢看火把,我扭過頭,看著我身邊那個陰沉的男人,海山,他也在看我,很仔細,很認真地盯著我看,也許是錯覺,我看到他臉上掠過一抹苦澀的表情,很深很深的苦澀。然後他笑了,眉頭輕挑,唇角上揚。我依然看著他,我的眼裡肯定寫滿了恨,因為我從來沒有這麼恨一個人,恨不得親手殺了他。恨不得他現在就死去,從我眼前消失,永遠消失。
他微微一愣,忽然伸出手將我擁入懷中,另一隻手捂住我的眼睛,在我耳邊輕輕道:“他對你,就這麼重要?”
我淚流滿面,想推開他,卻虛弱地沒有一點力氣。
“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他這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
我重新有了力氣,我一把推開他,望向宮牆外,鐵楨已經躍身下馬,扶著一個受傷的將軍,焦急地說著什麼。他們身旁圍著一群執盾牌的御林軍,將他們牢牢地護在中央。
“阿罕拼死為他擋了一箭,不然,他已經死在我箭下。”海山貼在我耳邊說話,聲音象夢囈。
我不語,用力推開他,轉過身,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我不能讓大哥再看到我。方才那一箭,讓我意識到,我的出現,對大哥意味著什麼。我不想他因為我再受任何傷害。
能夠感覺到海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然後我聽到他笑著說:“如果我把劍架在你的脖子上,你說,鐵楨會不會為你退兵?”
我在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