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
一劍滅敵,這樣的戰果讓木清雪幾乎不敢相信。
然而於飛沒有絲毫喜悅之情,蒼白的臉上反而泛起了一絲苦澀,身體極了扭轉,玄之又玄的避開了面部的一擊,被郭舒華一腳踢在右肩上,半邊身體都幾乎癱瘓,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鬼王宗的幽影融合體,想不到你竟煉成了這等絕技。”
于飛那一劍確確實實集中了郭舒華,還將他的身體劈成了兩半。
可是誰想郭舒華竟然出自鬼王宗,煉成了極其隱秘的幽影融合體,身上融合了很多厲害的兇魂、鬼煞,甚至陰靈。
這種情況下,郭舒華就等於擁有不死之身,于飛那一劍斬斷了他一條命,可他身上到底融合了多少條命,誰也不知。
“你倒是很有眼光,竟然認得本派的幽影融合體,且修煉了類似佛家金剛不壞之身,我豈能留你?”
木清雪飛身撲向于飛,想接住他,結果兩人一起被震飛。
郭舒華出手無情,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以最直接,最凌厲的手段無情斬殺,不給於飛任何反駁、逃命的機會。
“我說過,你殺不了我的。”
于飛傷勢極重,木清雪也幾乎到了油盡燈枯之際,面對郭舒華的這一擊,兩人都心情沉重,有種泰山壓頂,無力承受的感覺。
于飛左手握住木清雪的手臂,頗有幾分共赴生死的豪氣,這讓木清雪感動無比。
生死關頭,人與人的感情最是真實。
于飛為了營救木清雪挺身而出,結果遭遇偷襲,陷身絕境,這讓木清雪慚愧於心。
如今,面對生死,于飛還緊緊握住木清雪的手,此情此景怎不叫她感動於心?
郭舒華如幽靈鬼影,並沒有從正面攻擊,他是一個極度謹慎之人,從不輕敵大意。
既然于飛揚言自己殺他不死,其中肯定有原因。
為了安全考慮,郭舒華依舊採用偷襲的方式,不在意虛名,只在乎結局。
這樣的敵人可怕無比,于飛在近距離範圍內利用意念艹控術,佈下了一個看不見的防禦,第一時間捕捉到了郭舒華進攻的方向。
深澗對意念探測波有干擾,這對於飛將其不利,只能小範圍使用,否則郭舒華想偷襲他也不是那麼容易。
幽光一閃,人影來去。
郭舒華來得快,去得更快,好似撞鬼了一般,怒嘯著衝出了竹林。
于飛釋放出九道緣的氣息,這是世間陰邪之物的剋星。
郭舒華出自鬼王宗,渾身鬼氣最怕至陽至剛的先天之火,稍一接觸那種氣息,就嚇得倉惶逃離。
沐晴雪一臉不解,于飛暗自鬆了口氣,拉著木清雪在深澗中吃力的跳躍,姿勢一點也不優美。
此刻,于飛也顧不得這些,他這一次是真的身負重傷,到了快要承受不住的地步。
木清雪也是傷情嚴重,但卻無法和于飛相比。
于飛此前吞噬了一頭兇獸的獸元,體內生命精元旺盛無比,誰想肉身卻遭遇重創。
後來連遭偷襲,內傷加劇,而體內旺盛的精元非但沒有平息,反而越來越強盛。
如果在平時,于飛沒有受傷的情況下,精力旺盛是好事。
可如今于飛重傷,臟腑受損,經脈堵塞,旺盛的精元反而是一種傷害,會時刻摧殘于飛的身心。
這就好比一個身體虛弱之人,突然服下大補之藥,結果虛不受補,反而有害。
此外,深澗瘴氣有毒,蘊含催情藥效,一直在催發於飛體內的氣血,這對他也是一種致命的傷害。
十分鐘後,于飛帶著沐晴雪離開了深澗,朝著一片密林前進。木清雪扶著于飛的手臂,柔聲道:“于飛,你傷得很重,需要休息。”
于飛臉色很難看,語氣卻無比堅定。
“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否則郭舒華叫來徐天陽,我們就誰也別想離去了。”
木清雪輕嘆一聲,她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她眼下渾身發熱,口乾舌燥,全身無力,哪裡還有精力繼續逃命。
于飛的意志力相當驚人,帶著木清雪在密林中穿梭,二十分鐘前行了十多公里,最終實在堅持不住,兩人倒在了一處小樹林裡。
這是一片松林,地上雜草不多,生長著一些菌類生物。
于飛倒在地上,木清雪半邊身體壓在他懷中,兩人姿勢有些曖昧,可是誰也無力去在乎這個。
木清雪昏昏沉沉,嚴重的內傷讓她很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