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懸空,頭部重重地磕在石壁上,跟著整個身體向反方向繼續下滑,又十秒不到,背上已經靠到了邊壁,重重地撞了一下,又換了一個方向,如此來回,不知道磕碰了多少次,到後來就是卓木強巴用腳推著揹包一起前進了。
終於,卓木強巴感到聲音一變,自己從半空摔了下去,先是揹包入水的聲音,接著自己也跌落水中,慌亂中伸手四抓,結果一抬腿,就從水裡站了起來。這池水並不深,卓木強巴站立起來時剛夠露出一個頭部,他趟了幾步,最深處需要游泳過去,在游水時抓住了揹包,很快就感覺自己又踏在了實地上。黑暗中聽到“嗦嗦嗦”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後退,卓木強巴大喜道:“敏敏!是你嗎?你回答我?”
沒聽到回答,卻聽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卓木強巴忙道:“別怕,別怕,我來了,你在哪裡?”說著朝哭聲處走去。黑暗中傳來抽泣的聲音:“吸……,吸,吸,我好害怕,嗚……我好害怕……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哇……”卓木強巴背起揹包,離開了水池,尋聲伸出雙手摸索,終於握住了一雙柔軟冰涼的手,在黑暗中兩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卓木強巴細聲安慰道:“別哭了,別哭了,我在這裡。沒事了,我在這裡呢。”唐敏將頭使勁抵住卓木強巴胸口,雙肩聳動,“哼哼哼”的哭得可傷心了,斷斷續續地道:“在城裡……嗚……我聽到你的聲音了,我叫了你的名字……嗚嗚嗚……你聽到我叫你了嗎?我……吸……朝你的方向趕來……哼……結果……結果……一下就掉了進來,哇……這裡又沒有路,什麼都看不見,哇……”
卓木強巴只能接著安慰道:“好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我把你的揹包帶來了,裡面有照明器嗎?這裡黑黑的什麼都看不到。”
“有。”唐敏停止了大哭,細聲啜泣,接過揹包摸索起來。不一會兒,燈點亮了,卓木強巴只看見唐敏一張花臉,早被一雙泥手擦得像印象派油畫,一雙眼睛哭得通紅,淚水還在不斷地湧出,又沖刷著花臉的痕跡,哭得梨花帶雨,玫瑰沾露。他是又好氣又好笑,面露莞爾,唐敏收斂哭聲,呆呆地看著卓木強巴,然後問道:“是不是很難看啊?”卓木強巴點點頭,她“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卓木強巴愛憐地捧起她的小臉,笑道:“好了,去洗洗就乾淨了,你沒有受傷吧?”他自己在牆壁上碰了很多次,現在從頭到腳都發疼。
聖井外面,亞拉法師道:“那些游擊隊又下來了,看來食人族佔了上風,我們在這裡也逃不出去,或許裡面還能找到別的生路。”
方新教授瞪著眼睛看著亞拉法師,驚恐地道:“你不會也想……你可要想清楚大師。”
亞拉法師合十道:“活佛會為我們指明方向的。”說著,以盤膝坐姿滑進洞內,方新教授張大了嘴看著這個瘋狂的人,然後看了看朝他吆喝著衝過來的持槍分子,最後發出一聲嘆息,把揹包也扔進了洞內,跟著栽了進去。
唐敏說什麼也不去洗臉,說這聖井裡的水是泡了死人的,卓木強巴好說歹說,告訴她這池水是活水,和地下水相通,在用光照著讓她看清清澈可見底的池水,唐敏才勉強去洗臉。卓木強巴拿著光源左看右看,以前沒見過這種東西,這光源就是一頂帽子,但是又不像礦工頭上戴的那種探照燈帽,這燈是在帽子頂部一根直直的柱子,就好像在頭頂上頂了一根蠟燭似的。唐敏道:“這是燭帽,專門供考古探險工作者使用的。因為在未知的環境中,探照燈只能照一個方向,會出現很多視覺上的盲區,為了消除那些光線照不到的地方,所以使用這種在頭頂頂一個燈泡的帽子,這樣三百六十度,就都能照到了。但是光源分散,就不能及遠,所以,把探照燈和燭帽結合起來使用,就比較完美了。”
卓木強巴高舉起燭帽道:“我們先看看這裡有沒有別的通路。”
突然“撲通撲通”兩聲,嚇得唐敏趕緊抱住卓木強巴,卓木強巴道:“別怕,是方新教授他們下來了,還有亞拉法師。”
因為有了光,方新教授和亞拉法師在水中就沒有卓木強巴那種驚慌失措了,兩人游上岸來,亞拉法師看著這個地洞道:“這個聖井與別的不一樣埃”
方新教授沒好氣地道:“現在,我們倒是在一起了,那麼,誰能告訴我怎麼從這裡出去。”這個空間非常小,僅有一個籃球場地大小,左邊三分之二是水,右邊稍高,露出三分之一的空地。四周都是土壁,他們落下來的洞口在土壁中間,與其相對的牆壁也有一個同樣的洞口,頭頂好像是天然石壁,距地面三四米高,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面對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