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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重?腰刀拔到一半,卻在被下面的巴桑握住了腳踝。從他那雙冷眼中,可以讀出一種堅毅:如果你割繩子,我就不鬆手!

幸虧張立很快將雙手和雙腳固定在巖壁上,這才沒有繼續失滑,終止了連鎖反應。直到此刻,趙祥的聲音才傳到其餘人的耳朵裡:“趴在巖壁上別動!有滑墜1

胡楊隊長穩住身體,用另一枚巖塞固定住主繩,重新找到附著點,總算鬆了口氣。巴桑和唐敏也都回到了巖壁上。

“是什麼掉了?敏敏。”張立問道。

唐敏道:“不曉得,或許是手電筒,也可能是一卷紗布,我要清查之後才知道。總之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我們繼續吧1

越往上,風開始加大,被自流迴圈的風撫摸千年的巖壁越是光滑。

更為困難的是,這道垂直距離兩千米的大巖壁,沒有一處可以供十個人同時落腳的歇息平臺。往往休息的時候,一部分隊員得像沙袋一般任由保險索吊著,而為了防止主繩無法承受全部的重量,另一部分人不得不繼續保持壁虎一樣的攀爬姿態。這樣輪番休息,且爬且走。對於飲食,呂競男早在出發前就做了嚴格規定,畢竟人在半空中,無法正常大小便。

從天矇矇亮就開始攀爬,直到天色漸漸灰暗,他們才停下來,開始搭建巖營。上下兩排鉚釘深深地插入巖壁,下排鋼管斜伸向天空,將上排鋼管像棧道的橫樑一般托架成三角形,並將上排合金管外緣拼接固定成一個矩形方框,隨後在方框的合金管與合金管中間反覆纏繞強力尼龍繩,完成在半空中平伸架出的平臺。最後上方再斜拉下帶有偽裝色的布匹,這就算搭建完成。

從側面看去,巖營像一大一小兩個三角形拼接在一起。下方的承接平臺比帳篷布略微伸出一些,可以支起小鍋煮食風乾的獸肉。唐敏為眾人處理了傷口,並建議在第二天攀爬時給這些容易擦傷的部位增加點襯墊,避免再次損傷或感染。

唐敏站在平臺邊緣,微涼的風拂亂她的頭髮,只見下方的森林已化作碧波,淡泊的雲彷彿一縷輕煙,從海面氤氳而升,又好似浮在綠海上的一抹輕紗。深深呼吸,只感到一陣心曠神恰,真想縱身一躍,學那鳥兒般展翅翱翔。

岳陽蹲在一旁嚼著風乾肉,抬頭望望,紅色的巖壁像那巨人殿的宮牆,高聳入雲,望不到頭。探頭看看下方,高大的森林植物已經連成一片,只能看見一匹翠綠的光滑的綢布,風吹過,泛起微微波丘。

不能享受陽光直射的香巴拉總是很早就天黑,從架平臺到吃晚飯,總共也就是半個小時不到。頭頂那條蛇形太陽從金黃,到灰白,再到漆黑,跳躍似變化著。在營帳裡簡單地計劃了明天的行動步驟後,便各自入睡。

天黑則睡,天不亮便起,這些天已經養成習慣了,畢竟這裡擁有與外界不同的時間概念。若是對比佩戴的原子表,入睡的時間不過是下午五點左右,而起床等待天亮,則要到早上七點以後。

不過,今晚,有兩人無法安眠。

胡楊隊長掏出珍藏的中華香菸,點燃一根,紅光在黑暗中一閃一閃。他經歷過的危險並不算少,不過像今天這樣,距離死亡如此之近,還是不多見的。那一瞬間,是生,是死,至少考慮了兩秒。他甚至可以想象,如果當時張立也滑脫,那多猶豫的一秒,就可能造成他下面的人全部跌落。

巴桑蹲守在一旁,紅色的閃光映在眼中,使他看起來就像潛伏在暗夜裡的狼,正回憶著昨天深夜那種危險的感覺。只要沒有想明白,他就會繼續保持高度的警惕,哪怕身在絕對的黑暗中。

胡楊隊長將皺巴巴的煙盒遞過去,道:“來一根?”

巴桑豎起手掌拒絕道:“不。”

胡楊隊長深深吸了口煙,愜意的薄霧從口鼻緩緩噴出,接著用自嘲的口吻說道:“今天……我……”

巴桑站起身道:“不用說什麼,不管誰在你下面,都會那樣做的。我們是一個群體,在雪山上你做過的事,我沒有忘記。”

胡楊隊長良久地看著巴桑,一口接一口地吞雲吐霧,半晌才說道:“你是一個兵,經過戰火洗禮的真正士兵。”

巴桑眺望著遠方黑暗,眸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光,很久才回答:“只是,我的戰友,都去了另一個地方。”說著,冷漠地盯住胡楊隊長道:“和你的隊員一樣。”

胡楊隊長愣住了,彷彿陷入沉思,直到菸蒂燒到他的手指,才趕緊捏住菸屁股再猛吸兩口,熄滅菸頭,站起來,滿懷同情地拍了拍巴桑的肩。他知道,如果香巴拉真是巴桑他們曾到過的地方,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