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走過來道:“有什麼發現?”
岳陽道:“你看這個。”那是一塊鐵片,很薄,一個雍仲符號,上面連線有一個奇怪的剪刀,按張立的說法那是長了長耳朵的兔頭,在兔耳上有個孔,可以繫繩。張立不解道:“這是什麼?”
岳陽道:“我發現,不少屍體旁邊都有這個東西。你看背面,有凸起的符號,雖然我們看不懂,但我覺得,那應該是編號,這個東西,估計是代表身份的腰牌一類。”
張立道:“這不能證明什麼,這裡奇怪的東西太多了。”岳陽把鐵片也放在了口袋裡。
屍骨中有不少器物,第一個注意到這點的不是岳陽,而是呂競男。有八吉祥的食子盒、曼達盤、摩尼轉、扎馬如、鉞刀、三股杵、五股杵……各式的法器都有。呂競男也早注意到了這些保持廝殺狀態的古屍,但她所知道的也並不比她的隊友多多少,同時,她以自己的目光有著更驚愕的發現:“這些碎骨,有的被砸碎,有的被拋擲的法器貫穿,還有的姿勢更加令人匪夷所思,這滿殿的古屍恐怕隨便一個在世,自己都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些人,死前都應該是非常可怕的高手啊,難道他們都曾是聖煉堂的勇士?為什麼要相互廝殺?為什麼死前要毀壞法壇和祭臺?這本該是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去守護的啊!天!這失落的聖煉堂,究竟發生了什麼?恐怕亞拉大人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吧?”
這中心大殿向四面八方都有開門,每一個側殿,方新教授和呂競男都去瀏覽了片刻。佛像盡數被毀,或許有的石像身體還被當做了武器,隨便哪間大殿都是屍骨滿地,一片狼藉。在中心天王殿的三道門後,中門是一個大法堂,除了石柱別無他物,是講經說法的地方;法堂後估計是轉經殿,不管什麼書籍,放置千年也早就毀了,教授是從地上一些朽木屑推斷出來的。此外還有許多小型偏殿,只是石佛盡毀,無法辨認,估計是毗盧殿、藥師殿、三聖殿、強巴殿、觀音殿一類,雖說這個宗教不完全信佛,但從這些殿堂架構估計和佛教有所聯絡;左右兩道門皆連著一個禪堂,是持念靜心修禪的地方;禪堂外便是這宮殿的外重,直上二重。二重殿便簡單許多,除了中央有一間佛殿外,周遭一圈都是小型房間,也根據等級不同有大有小,看來就是密教徒的禪房了。在靠近山壁根處有一間香積廚,古代的巨型爐灶還略有形態。後面還有一間古怪的房間,裡面什麼都沒有,僅在兩米來高的牆上有幾個小孔。考證了半天,方新教授認為,這是間浴室,如果說水是從小孔流出來的話,這還是淋裕只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古人是如何才能將水引入這裡的,如果說黑暗峽谷底部有水的話,這裡可是相距好幾千米。
三層之上,看來是更高位教徒的居所,房間都經過了很好的雕飾和粉刷,石壁上依稀可辨的獸紋殘型和牆壁上大塊大塊的厚石灰就是證明。中間大殿上有一個巨大的臺階型石架,看起來是祖師堂一類的;祖師堂背後又有一間巨大的殿堂,像是一個巨大的講經堂;偏門內像是存放高階經卷的藏經閣,不過木架崩壞成屑,經卷則全無蹤跡。方新教授知道,那些古藏的羊皮經卷,內容用的是金水銀汁寫成,就算化成灰,也該留下一些灰漬。教授看了看稀少的屍骨,這裡的打鬥不如下面大殿的激烈,或許經卷被轉移了吧?教授暗自猜想。
整個三重大殿外圍都留下了巨大的上下顎支架,應該都是放置大法輪經輪的。宮牆、外廊、石柱和欄杆都被染成藏地常見的深絳紅色,只是被眾多屍骨環繞,更像乾涸的血跡的顏色。順著本他們留下的路標火炬在大講經堂背後發現直通崖壁的通道後,方新教授等人毫不猶豫地鑽進了昏暗狹小的通道。這座宏偉宮殿的內部遠沒有它外表看上去那麼華麗,誰也不願意對著如山的屍骨多看幾眼。而那些做引路標的燃燒棒,本他們不得不留下,否則他們自己也會迷失在黑暗之中找不到出路,因此沒有人會去動那些火燭。
通往上層的路都是一些垂直的懸梯,也被嵌鑿在環形管道中,但是走了很長時間,並沒有發覺和觸碰到任何機關。
又上了一個臺階後,來到稍顯大一點的一間石室,為了照顧多吉,卓木強準備在這裡休息一下,從來的路上看,約每前進一兩百米就有這樣一間石室,石室有大有小,從五六十平米至四五百平米不等,內壁沒有那些好似植物的根系,沒有裝飾,頂多大一點的石室內有幾根柱子。將光源放置在石室正中,按慣例察看了每一處角落有無機關,然後三人坐了下來,各靠著一根石柱休息。卓木強依然試圖透過原子表和方新教授等人取得聯絡,但依然失敗。吃了點即食食品後,多吉問亞拉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