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是一個對死亡非常敏感的人,他和查文斌最大的不同是,後者是因為職業,而前者則是因為那股天生的敏銳。很顯然,這番過後,全場的目光都又聚焦到了賈道士身上,人是你同意進來的,那麼是誰殺死了他呢?有沒有第二個甚至是第三個人也一同進來了。
不過葉秋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繼續說道:“剛才有東西想要把他拖走,地上有一道拖痕,也有腳印,看樣子是人的。”
“哪個方向?”胖子問道:“他孃的我估計八成是粽子乾的,查爺不是說過,這個死掉的老頭告訴他,他看見那些以前死去的人都一排排的跟臘肉似得被掛在一條走廊裡嗎,我估計那個粽子就是想把它拖回去當臘肉。”
“看方向應該是當年走的那條路。”賈道士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人就先找個地方先放著,死在這兒也是他的心願,弟兄們都把眼睛給我放亮一點,戰鬥從這會兒就要開始打響了!”
呂梁一個一生都活在陰影裡的人,也不知道他在最後的時刻到底看見了什麼,但從他死後的表情而言,無疑那是驚恐的。是什麼讓一個一心求死的人還會覺得害怕呢?既然是做好了去坦然面對死亡的,死神對於他而言不過也是再簡單不過的迎接罷了。
“當時他給我透露的最重要的一個資訊便是,幾乎進去的所有人最終都是朝著同一個方向慢慢靠攏的,我一直在想是什麼在召喚著那些人前赴後繼的走向最後的死亡深淵。”查文斌忽然停了下來對賈道士說道:“但是現在我們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這個裡面有一點問題,唯一和那些人不同的是我們沒有走彎路,而是直奔著當年那條捷徑,也就是沿著最終奔向死亡的道路再走。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們走了這條捷徑,所以死神就在那裡安靜的等待即可,它甚至不需要做出任何額外的舉動,我們就會乖乖的上鉤?”
“對啊!”胖子一拍腦袋立馬不幹了,對著那賈道士喊道:“老騙子,這牆壁上標的紅線分明就是一死局,當年你們上百號人就是順著這條道闖進去結果鎩羽而歸的,如今故地重遊豈有在同一條陰溝裡翻船兩次的道理?我覺得咱不能這麼實誠,也得跟粽子們玩點腦子。”
這就好比,一條路的盡頭是個火坑,前面有無數人爭相的跳了下去,後面的人依舊還順著這條路繼續往火坑裡去,這買賣做的太傻,查文斌不幹,胖子更不幹!
“我的意思要不就是隨便走,當旅遊了,”胖子繼續說道:“既然當年他們也是分開行動,最後卻莫名其妙到了一起,那就肯定是有一些門道的,咱們現在是在明處,敵人在暗處以逸待勞,這筆賬怎麼算都是虧。還不如索性打亂了重來,指不定還能引出一兩個粽子咱也好來個敲山震虎。”
“按照呂梁的說法,無論怎麼走最終都是要去到那個地方的,其實這牆上的標記有或者沒有都是一樣的,”風起雲也說道:“石頭說的有道理,我們這樣做有些過於被動,不如化被動為主動,得先看看到底是什麼導致了會被指向同一個地點。”
這個臨時的決定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有的時候決定生或死只是在一瞬間,賈道士就像千年羅門,時刻恪守著自己的規矩和傳統,他們這些人永遠都在順著前輩的腳印重複著昨天的歷史。而查文斌則代表著年輕,變通和智慧,他們要戰勝的只是自己而非是那些已經存在的危險。
岔開走,隨即就選擇了一個反方向,胖子憧憬著是否會從遠處“飄”來一個白衣長髮的女子對著他伸手指,又或者是竄出某個猛獸來追趕,可誰也沒想到最後來的竟然是一陣莫名的音樂!
試想,在一個幽暗潮溼也不知道幾千年都沒有人的地下暗河裡,忽然傳來一陣美妙的演奏樂是怎樣的感覺?當那聲音在他們選擇另外一條方向走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候就有些忽近忽遠的傳開了,清晰而富有節奏的打擊樂伴隨著空靈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久久迴盪,一種莫名的感覺開始襲上心頭,順著這聲音去追隨到底是誰在演奏。
賈道士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慶幸的微笑,他知道若非這幾個年輕人恐怕自己根本不會發現這當中還有如此的一幕,數十年前那些死去的人們應該也是因為這個聲音。
“來了!”查文斌舉手道:“能夠吸引人的在這黑暗裡莫非是兩種東西,聲音或者光線,現在我們走的路就是剛才的一直想要走的路了,越是靠近標記的方位這聲音越是清晰可辨,應該就是它在指引著那些人前赴後繼的通向死亡。”
“我猜這裡頭肯定有成組的編鐘。”胖子道:“西安的博物館裡就有那東西,我去現場聽過演奏,跟這個音色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