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要是沒有人帶估計很少有人能找到,苗大爺說這地方以前他打游擊的時候來過,住過一個晚上,當時被敵人追得緊,只記得這裡頭有座大殿尚好。
那廟門只剩下半個還斜斜的掛在門上,剩下的一半早就不知去向,入門處有塊門匾,匾上樹藤蛛網早就纏繞成了一團,影影約約的只能看見個蟲鳥篆體的符號,我不認得那個字,便問道:“那是個什麼字?”
苗大爺的手裡有個電筒,用兩節一號電池的那種,光線也不是很強,往上一照,我身邊的查文斌說道:“是個‘仙’字。”
“你怎麼知道?”我有些奇怪,按說他年紀和我一般大,這種字型我實在是想不起來哪個老師曾經教過我們。
“師傅教過。”說到這,他頓了一下,或許是想起了還關在牛棚裡的馬肅風吧便沒有再多說了。
苗大爺帶著我們幾個進去,沒想到這門才一跨進去就沒人願意再走了。
石胖子率先嘀咕道:“怎麼看都看不清?”
苗大爺手裡拿著的是手電,這會兒照進去只見一片霧茫茫的,啥都看不到,院子裡的某個角落發出一陣陣的“咕咕、咕咕”的聲音。我的膽子從小屬於比較大的,見了這陣勢也不敢再往前,只是緊緊的挨著苗大爺的身邊。
石大胖子環顧了一圈道:“這地方不會鬧鬼吧?”
苗大爺臉色一變,對石胖子喝道:“別瞎說,山裡不興說這些!”
倒是袁小白說道:“這山裡溼氣大,現在早晚溫差又大,起點霧是正常的。手電筒的光色溫不太夠,穿透力不強,找點乾柴做個火把或許會好點。”
石胖子咧嘴道:“對對,有道理,做兩個火把。”
我們人手一個火把,火對霧氣有一定的驅散性,這院子很大,當年苗大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他也不記得當初的細節。院子裡有很多佛像,有的只剩下個身子沒有頭,有的大半截已經埋在了土裡,歪的、斜的、倒的,佛像被各種蔓藤纏繞,至少在我眼裡,我寧可住在外面的林子裡,這地方,太詭異了點。
但是苗大爺堅持我們要住這兒,他說這地方虎豹豺狼一樣不少,我們幾個都還是孩子,交給他,他就得負責。說實話,聽著那“咕咕”聲,我的小腿都開始有點顫了,袁小白好像這會兒也不那麼鎮定,只是緊緊的靠著我。
石胖子不知是在壯膽還是真不怕,衝著我們吼了一聲:“都愣著幹嘛,進去啊!”光靠喊口號是不夠的,他大概為了顯示自己的領袖氣質,率先往前跨了一步,我們幾個全都留在原地。只聽“咕”得一聲,然後就有一個黑影直直的衝著石胖子撞了過去,頓時他手上的火把上火星四濺,才點著不久的火把
石胖子連連喊叫:“哎喲,你***,什麼鬼玩意!”
“咕”得又是一下,這回石胖子只覺得手背上一痛,手上的火把一下子就給掉到了地上,這下可把他給惹急了回頭便衝我們叫道:“你們就忍心看著自己的同志這樣被欺負?”
不是我們不去幫,是壓根不知道怎麼辦了,天曉得那是什麼鬼東西。他話音才落,就聽見又是“咕”得一聲,我只覺得有一陣風直撲自己的門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