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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相公英明

掉他。”這大概是趙曙最後的遺言了。

趙頊聽得這話,並未有任何驚駭,他看著自己的父皇,想要辯解什麼,卻又忍了忍,卻還是忍不住說道:“父皇,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啊?”

趙曙聞言忽然激動了起來,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住趙頊的手臂,說道:“兒啊,一定要聽進去爹的話語。”

十八歲的趙頊,忽然見得趙曙激動了起來,不忍再駁,立馬連連點頭:“嗯,嗯,孩兒知曉了,孩兒知曉了,父皇放心。”

趙曙聽得兒子這麼一答,渾身一軟,再也抓不住趙頊的手臂,雙眼也閉了起來,就在這一瞬間,趙曙徹底昏迷了過去。

趙頊連忙又喊御醫,御醫前來檢視一番,還未死,卻也只在朝夕了。

屋內再次哭成一團。

御醫們慢慢退到房間之外,從各處趕來的趙家男女老少,一個一個往裡進,跪倒一片。

李璋也從屋內出來了,到處奔走指揮,封鎖皇城所有大門,管制宮內所有人員走動,此時他唯一的任務就是確保新舊交替不出現任何問題,一點差錯都不能出,暫時還得封鎖一下訊息,也是防止生變,得暗中安排好一切,方能把宮內真實的訊息再放出去。

宮門之外,還站著無數文武,樞密院幾乎所有官員皆在。

宮門緊閉,到得快入夜了都沒有人召,宮門之外那些人,越發膽戰心驚。其他衙門的人開始陸續往回了,連御史臺諫院的言官都開始走了,這些樞密院的文武以及一幫禁軍主官卻還未離開。

“陛下應該不會再召我等了吧?”

“出了這麼大的事,陛下病有好轉,怎麼能不召我等進去呢?”

越是不召,眾人心中越是沒底,謀逆之罪,是真的如懸在頭上的利刃,這事情若是沒有個定論,哪個能回家睡得著覺?

眾人所擔心的,便是與文彥博扯上關係,黨羽之名一旦確立,那必然下場慘烈。但是誰又能真的與文彥博脫開關係呢?文彥博當這個樞密使又不是一天兩天,哪個敢說沒有在文彥博面前諂媚過?哪個沒有給文彥博送過一些禮物?

哪個沒有在文彥博面前表達過什麼“馬首是瞻、唯命是從”之類的話語?

這般話語,平常說起來只是為了與上官打好關係,但是誰又能想到文彥博能做出謀逆之事?文彥博謀逆了,那以前說過的“馬首是瞻、唯命是從”這種話,就不是一句諂媚巴結了,那就是罪證,就是今日參與謀逆的罪證。

說沒有參與,真的不知道,完全被騙了。用什麼證明?反倒是證明十有八九參與過謀逆的證據更多,若是還寫過什麼巴結討好的書信拜帖,把“馬首是瞻、唯命是從”寫在紙上,到時候又在文彥博家中抄出來的這般文字聯絡,那更是證據確鑿的謀逆。

為何這些人之前急著證明自己與此事無關?那就是因為與此事有關的證據太容易找了。

自古謀逆之事,那是寧可錯殺不會放過,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所有人心裡都有數,所以這些人在入夜了,還不敢從皇城門口離開,就怕萬一皇帝有召,不能第一時間進去解釋。

“陛下不召我等,莫不是盛怒之下,不願聽我等解釋什麼?”

“這怎麼辦?”

“諸位,怎麼辦吶,們也說一說,說句話啊,出出主意,若是到時候真給我等都安上罪名,那可是血流成河,自古謀逆之事,那都是血流成河的,們趕緊想想辦法!”

“我可真是被矇騙的,我是真不知道聖旨都能有假。”

“我也是啊,我可一點都不知曉,直到樞密院衙門口,我都不知曉。”

“解鈴還須繫鈴人,此時怕就只有一人能幫咱們了。”

“何人?快說。”

“還能有何人?自然是甘相公。甘相公若是肯幫咱們,那就萬事大吉了。”

“我等帶兵入京圍殺甘相公,甘相公還能幫我等?我若是甘相公,巴不得我這些人死絕了才好。”

“那不一定,甘相公何許人也?那可是名士大儒,最是通情達理,而且甘相公也是那時間少有的聰慧人物,在軍中,向來也是愛兵如子,咱們去尋甘相公,興許真的一條出路。”

“去尋甘相公?”

“死馬也當活馬醫了,甘相公若是願意幫我等,那就最好不過,咱們一起去,在甘相公門口跪地請罪,興許真能避此大禍。”

“那……那就一起去吧,只要甘相公願意在陛下面前為我等說話,跪十天十夜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