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紀衡低頭,繼續抽菸。
這會兒他倒沒再說紀慕蘭什麼話了。
仇學政給白蘞請了假。
湘城沒有機場,她要坐長達十二個小時的火車去北城,仇學政沒有陪同資格,白蘞仇薄卿二人要去北城與北城書協的人會和。
由北城書協的錢副會長帶領他們出發。
星期一早上。
白蘞拿著簡單的揹包,剛到公交站邊。
就看到對面,趴在車窗上的姜鶴朝她招手。
她詫異地走過去。
後座,姜附離降下車窗,他穿著偏顯柔軟的白色家居服,渾身的矜冷氣被襯托得柔和很多,手腕隨意搭在膝蓋上,斜著身子半靠在椅背上。
似乎有點忙,在跟誰打電話,聽到姜鶴的動靜,他朝窗外看過去,朝白蘞朝了下手。
白蘞上車,跟姜鶴一起坐在後座。
“我們也回江京,”姜鶴靠在她身邊,望著窗外,不太開心:“看醫生。”
他以為今年在湘城能躲過。
不僅沒躲過去,還提前幾天。
白蘞點點頭,她揉了下姜鶴的腦袋:“不要諱疾忌醫。”
然後拿出手機,找出一個號碼發了條訊息,與負責這件事的負責人報備——
【錢副會,我自己去江京,到了江京再與您會和。】
錢副會應該挺忙,沒有回。
姜附離的車沒開往北城,而是去了隔壁丹平市,丹平市比湘城要發達些許,沒有山,都是平原,一路平坦。
車子開到一個諾大的停機坪。
剛下車,白蘞就看到了傳說中的飛機。
沒看到安檢與檢票口。
白蘞沒坐過飛機,但記憶裡的原身坐過,這場景跟她看到的,有很大不同。
機長穿著制服從遠方小跑過來,恭敬道:“姜少,現在出發嗎?”
姜附離摘下耳機,朝他略微點頭,眉眼凜冽,“嗯。”
啊。
白蘞跟在他們身後上了飛機,忽然間反應過來——
嗯,私人飛機。
飛機很大,有一個娛樂室,中間環著桌子擺了四個沙發,靠近視窗邊的沙發上還放著一個大白菜抱枕。
姜鶴默默坐過去,伸手抱起。
白蘞放下包,靠著對面的窗坐好。
飛機起飛,機身在搖晃。
這是白蘞第一次坐飛機,難得沒背單詞,一直靜靜看飛機騰空而起,瞬間的超重感讓她有些恍惚。
飛機越飛越高,她手懶洋洋地支著下巴,唇微抿。
這對一個沒坐過飛機的遠古人十分有衝擊力。
“難得見你沒有背單詞。”姜附離忙完,彎腰輕輕在她面前放了一杯檸檬水,坐到她對面,略有些慵懶地靠著沙發。
白蘞收回看窗外的目光。
拿起檸檬水緩緩喝了一口,緩解不適感,“等會背。”
“還有好幾個小時,”他拿了個毛毯給白蘞,淺色的眸子靜靜看她,聲音很輕:“可以睡一會兒。”
到達江京,已是下午。
姜附離問好白蘞的酒店,直接讓人把車開過去。
酒店是北城書協定的,就在中書協隔壁,開好房間後,姜鶴不想走,被姜附離面無表情地拎走了。
北城到江京的飛機就這麼多。
錢副會帶著一眾學生風塵僕僕地到達江京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錢副會在機場翻著點名冊一個個點名。
最後黑筆放在“白蘞”這個名字上,其他人名字後面都有一大串獎項,唯有白蘞這裡是一片空白。
只填了最基本的訊息。
錢副會拿著筆跟點名冊,給仇學政打電話:“今天這是最後一班飛機,她還沒到,明天趕最早的飛機也要下午,會錯過比賽。”
白蘞是仇學政插隊讓錢副會加入這次的推薦人員中。
其他仇學政沒多說,連資料都少到匱乏,沒什麼履歷,年紀還小,又是女生。
錢副會對她關注度不高。
手機那頭,仇學政挺詫異,“她應該到了吧?下午給我發訊息了,你等會去酒店確認一下。”
“好,我到酒店問問。”錢副會隨意應聲。
白蘞只要安全就行,至於到沒到,對他而言區別不大。
到酒店後,他安排好參賽人員的住宿,又同酒店人員確認白蘞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