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自尊大,去做些有違佛規之事。”
紹巖從二人的兩句對話裡已經猜到了一切,鄭月桂在皇帝面前求情不成,便求助於皇帝身邊最信賴的無邊大師,而這老禿驢故裝清高,說什麼‘出家人不問政事,有違佛規’的屁話,很顯然這老傢伙和汪伯炎一流同穿一條褲子。
沒有油水的事誰都不會做,尤其像無邊這號自命不凡的‘高僧’,老傢伙何其聰明,知道皇帝連日來為鄧炳堂的事傷透腦筋,如果這個時候去勸皇帝,無疑是去摸一隻猛虎的屁股,弄不好就會被‘吃掉’。
鄭月桂焉能不知他的為人,若不是自己屢屢被皇兄拒之門外,她也不會去找這位‘得道高僧’,本想有病亂投醫能夠看到一線生機,可惜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公主,公主。”二人正攀談著,小香遠遠扯著嗓門喊道,這丫頭一向冒冒失失的,哪會知道紹巖最怕見到的人就是那名老和尚,紹巖苦笑地搖搖頭,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勉為其難地再裝回二愣子了。
鄭月桂聽到小香的聲音,猛然轉過身來,這才留意到小香身後站著一名樣貌醜陋的小太監,那小太監趁無邊不注意,悄悄地向她扮了個鬼臉,鄭月桂一下子反應過來,原來是紹大哥。
“公主,這位就是奴婢跟您提過的那位小巖子,今天多虧他為奴婢帶路。”小香說道。
“奴才小巖子見過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紹巖假戲真做地朝鄭月桂跪下,期間偷偷瞄了一眼那位毫無聲色的無邊大師,多日不見,這老傢伙的容貌一點都沒變,依舊是那麼的猥瑣,冷漠的表情,渾圓的鼻子,黝黑的面板,身披一件紅底金邊的袈裟,兩手合掌,全身上下最為顯眼的便是腦袋上的那條深深的刀疤,據說這條疤是韓陽子所留下,當年無邊一心想奪走‘韓陽秘笈’,韓陽子欲要將其逐出師門,無邊心有不甘,二人便打了起來,在打鬥過程中,無邊一不小心將腦袋摔到刀口上,從此便留下一道疤痕。
紹巖輕哼一聲,活該老傢伙一輩子都要頂著這個無恥的標誌,誰叫他當年這麼無恥,連師父都要害,像這種有辱佛門的敗類真該拉出去槍斃。
“小巖子不必多禮,快起來吧。”鄭月桂將計就計地揮揮手。
“謝公主。”紹巖立即直起腰桿,鄭月桂見他歪著嘴巴的樣子忍不住掩唇想笑。
“阿彌陀佛,若是公主沒有其它的事,貧僧這就告辭了。”無邊畢恭畢敬回過頭向鄭月桂合掌道。
你要走沒人攔著你,紹巖暗自冷哼一聲,待到無邊準備離開之時,紹巖走到他跟前作揖施禮道:“奴才恭送大師。”
紹巖身為東林國君,自然比誰都懂這一套狗屁的皇家規矩,,貴人來時要下跪,貴人走時要相送,無邊深受皇帝器重,而且這個老傢伙向來把規矩看得很重要,誰要是對他有半點不敬,他早晚都會拿你開刀,有道是小不忍則亂大謀,紹巖饒是有一百個不願意,也只能忍氣吞聲。
話說那無邊眼神再好,也不會懷疑到一個醜八怪的身上,見眼前這位小太監這般懂事,老傢伙的心中不免有幾分得意,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雙手合掌唸了聲阿彌陀佛後扭頭而去。
‘第二關’總算是矇混過關,紹巖不得不為自己能完好無損的活下來感到慶幸,接下來,鄭月桂將他領進裡屋,並支走所有下人,小香則負責在門外把風,一時之間,偌大的屋子就剩下他們倆人。
“紹大哥,你最近過得還好嗎?”這句話憋在鄭月桂心理已久,今天終於有機會說出來,自從上次一別,這丫頭不只一次派人去打聽紹巖的下落,然而一直杳無音訊,直到昨天小香告訴她,紹巖已經從東林回到了南梁,這丫頭高興的竟然徹夜未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著紹巖。
“我很好,你呢?”剛才進門時,紹巖沒敢正眼看她,此刻一見,卻見這丫頭比以前憔悴了許多,美麗的明眸隱藏著一絲哀意,眉梢間尚有幾分喜色,便更多的是憂愁,膚色嫩白卻失去了以往的光澤。
“我,我還好。”鄭月桂言詞間有些吞吞吐吐,見紹巖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她的俏臉微微一紅,慌忙背過身,刻意掩飾臉上的不安,許久才問道:“紹大哥,您這段時間去了哪裡?為何一點音訊都沒有?”
“這個?”紹巖微微一笑道:“要說起來,這段故事實在是太漫長太巨大了,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改天有時間再慢慢講給你聽好嗎?”
倒不是紹巖不想講給她聽,而是時間緊迫,當務之急救人才是首要,鄭月桂一向嫻淑大方,自然能明白紹巖的意思,便悄然走到窗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