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預言性的話,警告軍官們,如果馬克思主義者勝過了納粹黨人,他們會有什麼下場。他說,一旦發生這種情況,對於德國陸軍,你們就可以寫下:“德國陸軍的末日”。因為到了那時,先生們,你們就必須成為政治工具??你們到了那時可能成為那個政權和政治委員的劊子手,如果你們不聽話,你們的妻兒將被囚禁。如果你們仍不聽話,你們就會被一腳踢開,也許站在牆前就刑??聽到這場演講的人比較少,但是為了要在陸軍人士之間廣為宣傳這篇演講,《人民觀察家報》發行了專門供陸軍閱讀的特刊,逐字逐句地刊登了這篇演講。納粹黨最近發行的一家軍事月刊《德國國防精神》還發表文章加以詳細評述。
在1927年的時候,陸軍曾經禁止徵募納粹黨人參加10萬人組成的國防軍,甚至還禁止僱用納粹黨人在軍火庫、兵站中擔任文職工作。但是到1930年年初,事情已經變得很明顯,納粹黨的宣傳在陸軍裡,特別是在年輕軍官中間頗有進展,許多年輕軍官不僅為希特勒的狂熱的民族主義情緒所吸引,而且也為他所展示的前途所吸引,這個前途就是,陸軍將恢復昔日的光榮和規模,那樣,他們就有提升的前程,而在目前這樣小的規模的一支陸軍中,他們是沒有這種指望的。
納粹黨打入各軍種的情況日趨嚴重,終於使當時擔任國防部長的格羅納將軍於1930年1 月22日釋出一項命令,其中提到7 年前在啤酒館政變前夕馮·西克特將軍曾經對陸軍發出過的一個類似的警告。他宣稱,納粹黨一心想奪取政權。“他們因此討好國防軍。他們為了利用國防軍來實現他們黨的政治目標,企圖哄我們[相信',只有國家社會黨代表真正的民族力量。”他要求軍人不問政治,超然於一切黨爭之外來“為國家服務”。
有些年輕的國防軍軍官卻過問了政治——至少過問了納粹黨的政治。這一點不久就暴露出來,而且在德國引起了吵嚷,在軍官團最高階軍官中間引起了分歧,而在納粹黨的陣營中卻引起了高興。
1930年春季,烏爾姆衛戍部隊有3 名年輕的尉官盧丁、施林格和溫特被捕,因為他們在軍隊裡宣傳納粹理論,企圖勸誘其他軍官答應:一旦發生納粹黨武裝起事,他們不向起事者開槍。這後面一項罪名是叛國大罪,但是格羅納將軍不想把軍隊裡有叛國行為這件事聲張出去,企圖把事情掩飾過去,他安排讓被告在軍事法庭上'140'只受違犯軍紀的審判。可是施林格中尉卻滿不在乎,他偷偷地向《人民觀察家報》投了一篇煽動性的文章,使得格羅納將軍的打算落了空。
1930年9 月選舉中納粹黨獲得勝利後一星期,這3 個尉官被解到萊比錫最高法院受叛國罪審判。他們的辯護律師中間有兩個剛剛出名的納粹律師漢斯·弗朗克和卡爾·沙克博士。* 但是在審訊時吸引人們注意的不是律師,也不是被告,而是阿道夫·希特勒。弗朗克召他來做見證人。他的出庭是一種有意的冒險。要是拋棄這3箇中尉不顧,是相當難堪的事。這3箇中尉的活動證明了陸軍中納粹黨的影響的增長,而這正是希特勒所不希望予以打擊的。但是,納粹黨要篡奪陸軍的活動被揭露出來也是相當難堪的事。而且,檢察方面控訴納粹黨是個一心一意要用武力推翻政府的革命組織,這件事對於希恃勒的目前策略也是不利的。為了要否認這最後一個指責,希特勒同弗朗克安排好,要出庭為被告作證。但是在實際上,元首還有一個更加重要得多的目標。那就是,作為一個剛剛在選舉中獲得了驚人勝利的政治運動的領袖,他要向陸軍,特別是陸軍的領導軍官保證,國家社會主義運動對國防軍來說,不僅不是像這3 個納粹黨尉官案件所表示的那樣是一種威脅,而且實際上是國防軍的救星,也是德國的救星。
證人席成了向全國發言的講壇。在這裡,希特勒充分利用了他的辯論才能和巧妙的政治手腕。如果說他的精彩表現是盡欺騙之能事的話——事實上就是如此——那麼在德國似乎很少有人識破的,即使在將軍們中間也很少有人識破這一點。希特勒巴結地向法庭(和軍官們)保證,衝鋒隊也好,納粹黨也好,都不反對陸軍。“我一直抱有這種看法,”他宣佈,“任何要想取代陸軍的嘗試都是發神經病。我們沒有一個人想取代陸軍??我們將努力做到,在我們執政以後,以目前的國防軍為基礎,一支偉大的德國人民的軍隊將會興起。”
他再三向法庭(和將軍們)重申,納粹黨只想透過合乎憲法的手段取得政權,這3 個年輕軍官如果期望會發生武裝叛亂的話,那是他們自己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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