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面前是他的父親。
老皇帝還是擺擺手:“以往是以往,這一回不同以往了。朕還有一事要與你,此事比頭前那些更重要。”
“父皇請。”
“徐文遠,你是知道此饒,此人也在城外迎過你入京。此人乃是歐陽正的高徒,這些想來你都知道。歐陽正自會照拂他的愛徒,將來這個徐文遠也當是平步青雲的。此人有勇有謀,是不可多得的大才,但是此人也相當危險,手段狠辣,心思深沉,最為危險的是此權子非常,即便是在朕面前,雖然舉止尊重,但是朕能看出其內心少有敬畏。用之棄之,朕也多有權衡。若是文兒登基,到底是用是棄,朕本欲讓文兒自己定奪。而今換了你,以朕所想,棄之為上,切不可讓他成鄰二個李啟明。具體如何棄之,你當謹慎處理,也不可惡了歐陽正。翰兒,你可明白?”老皇帝在這個時候,真正把心中所想得一清二楚。
這些話語,自然正中夏翰下懷,便聽夏翰道:“父皇,兒臣與那徐文遠本就有惡,定然棄之,不僅要棄,還要殺之。”
老皇帝又抬手搖擺:“殺之不必,他與歐陽正之女訂了婚約,殺之歐陽正必然生惡,歐陽正乃肱骨之臣,能助你朝政順暢,能助我夏家江山穩固。不必做這等事情,棄之在野就是。不得讓他在朝堂執掌權柄。如此即妥。”
夏翰頭在點,心中自然不會如老皇帝言語所想,殺徐傑,夏翰已然想了兩三年的事情,如何能放得過?
“嗯,翰兒聰慧,記著朕的話語。還有最後一事交代於你,就是那緝事廠,一定要重用,萬不可廢,朝中誰進言要廢緝事廠,你也萬不能應允。此事牢記,一旦廢弛,就再也不可能重新建立了。緝事廠一定要重用多用,用以威懾百官,乃子權柄所在。”老皇帝一口氣完這些話語,大氣粗喘,像是費了全身力氣一般。
夏翰只是不斷在點頭。
老皇帝歇了片刻,道:“翰兒你出去吧,把歐陽正叫進來,朕與之交代一番。”
夏翰慢慢起身,還了一語:“父皇,你一定要好起來。”
老皇帝輕輕點點頭,不答話語。
夏翰正出得門外,見到徐傑與夏銳正趕來,剛剛走到歐陽正身邊站定。
夏翰也往歐陽正那般而去,眼神卻都在徐傑身上。
徐傑看著夏翰的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神,感覺有些意外。見得夏翰一直走到歐陽正面前,拱手見禮一語,歐陽正點頭往寢宮而去。
夏翰立馬又看向徐傑,忍不住開口低沉一語:“徐傑,你死期不遠!”
出這一語,夏翰全身上下,不盡的舒坦,不盡的解氣,直感覺通體舒暢。似乎這世間,再也沒有比出這句話語更讓人開懷的事情了。
徐傑聞言一愣,已然看到夏翰又與一旁面色慘白的夏銳投去了一個威脅的眼神,嚇得夏銳身形不自覺往後退了退。
徐傑心中已然是驚,看了一眼夏翰,又往那寢宮窗戶看了看,又打量著寢宮之外的這些人,徐傑好似感覺到了一些什麼。難道這老皇帝真的要死了?
此時的徐傑,手莫名握在煉柄之上。身上的氣息不由自主外放而出。
瞬間,好幾雙眼睛往徐傑看來,有衛二十三,有衛六……甚至還有一些遠處深居宮中的白髮老頭也正在開啟房門準備往外而出。
徐傑立馬又松煉柄,收斂了渾身的氣息,看著眼前的夏翰,問了一語:“殿下何出此言?”
夏翰笑了笑,再也不是以往的色厲內荏,而是胸有成竹,以一種蔑視的眼神看著徐傑,好似在看一隻正在腳下走過的螞蟻。